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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安葬了父母,小三子,再将汪暮虹火化后,容芷和容鹤荀站在这篇烧的焦黑的废墟前,大雪飘落中,容芷不禁难过的痛哭了起来,泪水爬了她一脸,那冬日的骄阳在她的眼里显得多么无情啊!

忽地,她耳朵一阵温热,不用转头,她知道这事容鹤荀的手,他在告诉她---不哭。

“你放心,我不哭,不哭。我会坚强的。”容芷闭了闭眼睛擦掉泪痕,像在对自己保证似的说。

最爱她的爹娘已经永远都离开她了,她必须坚强,不能让他们在天之灵不安心。

接着,她转头望着容鹤荀,一瞬也不瞬的望着他。

“我们要重整家园,我们得家园。”容芷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那是自从意外过后,她第一次露出笑容来,这也代表着她会摆脱忧伤,重新振作。

她等着容鹤荀的答案,但是他却好半天默然不语,这不禁叫容芷感到有些奇怪。

“鹤荀,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容鹤荀看着那满脸期待与他一同重建家园的面容,徐缓地说道:“芷儿,等世彻回来后,我必须要去一趟塞外。”

她身子晃了晃,惊慌了,眼睛瞪的好大好大,“塞外?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要丢下我!”

“芷儿,你冷静点。”容鹤荀按住她的肩膀,声音突然变得沙哑,“我不是要丢下你,但儿必须去将暮虹的事告诉她爹。”

“你可以派人捎信去的。”容芷激动到了极点,根本听不进他的任何理由,她已经失去了爹娘,也失去了小三子,她不能再让他离开了,她不要让他离开!

“暮虹临死前,希望自己的骨灰能送回塞外。”

容芷的眼神忧郁到了极点,“你也可以派人送去!”

容鹤荀刚毅的摇了摇头,注视着她,“我不能那么做。”

“你能!”

“不能!”

他是那么的坚定,这使得容芷乱了,眼泪如决堤的直掉,又气又急的抡起拳头捶打着他的胸膛。

“为什么?为什么呢非亲自去不可?我不明白,不明白!”

容鹤荀任她捶打没有反抗,只吐出了几个字,“因为,她是我的妻子。”

容芷的神色微微一痛,被狠狠地打击了,她脑袋中一阵晕眩,竟无力再争些什么---

---

当耿世彻由京城赶回苏城的时候,容鹤荀也正式启程赶赴塞外。

出发的那一天,容芷硬是躲在房中不肯出来,为他送行的反而是耿世彻。

但是容鹤荀不知道,容芷一直在房里的窗子边偷偷的看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才酸楚的落下泪来,一时之间,不能自已。

“我可以进来吗?”耿世彻站在门边问道,其实门是敞开的,他也已经走进了房内。

“有事?”容芷连忙擦掉了眼泪,转过身去面对他。

“既然你舍不得你大哥离开,又为何不去送送他?”耿世彻也不拐弯抹角,很直接的问她。

“谁说我舍不得他了?”容芷努力的作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来。

“芷儿,我知道你这是在逞强。”他温柔的拥住了她,微微一笑,说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这个道理你该懂得。”

容芷的脸色迅速阴暗了下去,眼底有种受伤的情绪。

“他可以选择不要跟我‘悲欢离合’的,但是他不要我,反而情愿一个人跑到塞外去,这不公平!”

耿世彻认真的看着她,也认真地说道:“芷儿,我知道你在短时间之内很难接受亲人都离你远去的事实,但是,别忘了拿还有我,我会一直在那身边守护着你,不会再让你孤单。”

他更紧紧地拥她入怀,但容芷却感到前所未有的茫然---

两个月后,在容芷一心一意等待着容鹤荀早日回来的时候,他却捎来了一封信,这封信彻底的摧毁了容芷残存的希望。

世彻,芷儿:

塞外生活平静,暮虹骨灰得起所愿长埋于此,我将代我妻略尽孝道,归期不定,勿念。

鹤荀

容芷几乎是在读完这封短信的同时就承受不住的昏倒,虽然在大夫来前已经悠悠转醒,但耿世彻仍坚持要大夫为她把把脉才放心。

“都说了我没事---”她蹙着眉头,不情不愿的伸出手去让刘大夫把脉。

“还是小心点为好。”耿世彻温文尔雅的说:“自从发生了烧庄的事后,你的身体就一直没有调养过来,你不是常常头晕吗?趁这个机会让刘大夫仔细查查。”

“耿少侠对夫人真是体贴。”刘大夫笑盈盈地说。

容芷懒得多费唇舌去否认她还不是耿夫人,而耿世彻当然也不会否认,他反而以为容芷是默认了,高兴地想立刻派人去将他爹娘请来苏城主婚。

片刻之后,那一直保持着盈盈笑意的刘大夫更是笑容满面。

“刘大夫,诊断的结果是---”耿世彻见大夫既然都对他笑脸相迎了,那应该是没什么事才对。

“先恭喜耿少侠了。”刘大夫笑着说。

耿世彻跟容芷都莫名其妙的望着刘大夫,不知喜从何来?

“耿少侠,耿夫人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你快做爹了。”

容芷愣住了,脸色顿时变成灰白,浑身紧绷的僵在原处,直到耿世彻送来刘大夫出去又进来,她还是不能反应过来,怀孕---老天,她竟然怀孕了?

耿世彻目光灼灼的凝视着她,沉痛地问道:“芷儿,你愿意告诉我,这是这么回事吗?”

容芷低着头沉默不语。

耿世彻深思的望着她,慢慢地开口道:“或者,你认为我没有资格知道。”

她抬起了头,然后,他们静静地打量着彼此,目光交融僵持了片刻,接着,她咬了咬下唇,开口了:“世彻,你明知道你是是最有资格知道一切都人,毕竟我曾经任性的答应过你的求婚。”

“任性?”耿世彻脸部的肌肉跳动了一下,心几乎在灼烧,看着容芷,他困难地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我当然喜欢你!”容芷一瞬也不瞬的瞅着他,一双雾蒙蒙的翦水双瞳里有无比复杂的情绪,她从喉咙深处逸出了一声幽沉的叹息,道:“但是,不是那种喜欢,我一直将你当成好朋友,好伙伴,而不是---”

“不是爱。”他替她接了下去。

一抹深刻的痛楚飞进了容芷的眼底。“世彻,很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要瞒你,要欺骗你,知道吗?在我爹娘没有因为意外去世之前,我本来想将我那份感情永远埋葬掉,永远当成秘密,但是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一把大火烧了我的家,我的一切,我---”她叹了一口气。

“我措手不及。”

耿世彻跟到疑惑了,如果说容芷一直拥有着另一份这么深刻的感情,深刻到彼此已经以身相许,那么何以在他们相视来往的这一年中,他都未曾察觉到她的恋人是何方人物?容芷的日常作息他相当清楚,莫非她与那人都是午夜相会?

“你是说你的感情遭到了容伯父,容伯母的反对,所以你只好转而接受了我的感情?”

容芷苦苦地一笑,“我爹娘是否反对我跟他的感情我不知道,现在也无从得知了,至于我接受你的感情,坦白说---是为了怄气。”

“为了气他?”耿世彻痛苦地问。

“是的。”她静静地看着耿世彻,说道:“因为他娶了另一个女孩。”

他的心没由来的狂跳,他似乎知道她在说些什么了,但是---不可能,不可能的!

“你已经猜到了。”容芷摇了摇头,自我嘲解地说:“是很傻吗?我爱他爱了那么久,却让他从我的手中溜走,我想留他,却一直留不住,直到现在也是,他仍不属于我。”

“容鹤荀?”耿世彻生硬粗嘎的问出这个名字。

容芷点了点头,神情平静得很,“是他,一直只有他。”

“你们---”耿世彻几乎要发狂了,她一直爱着容鹤荀,而他---居然---她怀孕了---

“或许你会以为我疯了,但是---”容芷又苦涩又寂寥的一笑,“世彻,鹤荀不是我的亲大哥,他不是我爹娘的孩子,我们之间根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这是我自小就知道的,所以我好痛苦,好苦,好苦!”

于是她说了,容鹤荀被她爹娘带回容家庄的那一刻说起,那点点滴滴的朝夕相处,那无处共同度过的酸甜苦辣,他们的欢笑,他们的成长,她的泪水,他的温柔安慰,她的早已倾心,她的无从寄托,一直说到汪暮虹的介入,她的痛苦难熬,他们之间的冷淡疏离和形同陌路,然后,在火烧容家庄的夜晚,破庙的以身相许---

耿世彻完全被她这一篇告白给震慑住了,他呼吸不稳定,直直的看着容芷,困惑又迷惘。

他不知道她心里藏着这么多的东西,又酸,又甜,又苦。

但是她说着容鹤荀的时候,是那样的充满了感情,充满了坦荡,充满了光彩,她的笑容挂在唇边,有种特殊的美丽和勇敢。

容芷坐在床上,眼睛没有在看他,而是落在了窗外初春嫩绿的枝芽上,她的脸庞纯净如初生的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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