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双向奔赴


燕王脸上的血色褪尽,他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像一条濒死的鱼一般。

“你强词夺理!”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猛地咳出一口血来。

“若不是你暗中插手,安安怎会疏远我?你利用我的信任,将安安骗走……”

“够了!”

姜予安厉声打断,挣脱谢无咎的手走到燕王面前。

“殿下真要算旧账?那便说说是谁为了自保,默认朝臣将奸细的罪名扣在我头上?是谁在我被群起攻击时,连一句辩解都未曾说过?”

“我曾以为,燕王殿下是真心心悦于我,如今想来却只觉得可笑。”

“你的喜欢无非是想借我的手,巩固你的地位。毕竟摄政王和太傅府这座靠山,很坚固,不是吗?”

燕王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半步。

撞在身后的廊柱上,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不,不是这样的,安安,你听我解释……”

谢无咎上前揽住姜予安的腰,目光冷冽地看向燕王:“殿下自重。予安身子弱,经不起再耗。”

姜予安走出数步,忽然停住脚步,却没有回头:“从前种种皆是过往云烟,燕王殿下,还是不要再纠缠于我了。”

而后,她任由谢无咎带着她,离开了此地。

待到一处无人的地方后,谢无咎小心的看向姜予安。

却见她面色如常,心情并没有因为燕王的出现,而出现波动。

他有些诧异,想问又怕惹姜予安不开心。

姜予安反倒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主动坦白:“其实我与燕王的婚事,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在利用我。”

“你知道?”谢无咎很是惊讶。

“知道。”姜予安的声音很轻:“只是那时我没得选择,觉得像燕王这般的人待我好,我跟了他这辈子也不会吃苦,便同意了。”

“如今看到他与安乐郡主在一起,更加坚定了我的猜测。”

谢无咎的眉头皱了起来,他轻轻的揉了揉姜予安的脑袋,眼里满是疼惜。

“有时候,人活的太清醒,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姜予安对他勾唇一笑:“但也不能糊涂的过完一生啊,你我都是心思通透的人,就算想骗自己,也骗不了。”

谢无咎突然笑了:“难得你肯对我费几分心思。”

“皇上驾到,皇后驾到。”一声尖细的传唱,钻入众人耳朵里。

殿内的人,全都恭敬的跪倒在地,迎接圣驾。

元帝在龙椅上坐定,目光柔和的看着下方,轻轻抬手:“众卿,平身。”

众人直起身子谢恩,落了坐。

元帝面上带着柔和的笑,目光落在谢无咎和姜予安身上,顿了顿。

他眼里闪过一丝挣扎之色,回京后,谢无咎进宫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自己讨了个恩典。

他想要一个赐婚的圣旨,为他和姜予安赐婚。

本来这件事,元帝是不赞成的。

毕竟姜予安身份不明,她又是一个平民。

可王皇后的一番话,却让元帝改变了主意。

王皇后说:“虽然姜予安身份不明,但她在青州水患一事上,有莫大功劳。”

“若不是她,此时的青州,早已经成了人间炼狱。”

元帝思索良久,还是觉得不妥。

“姜予安现在只是平民身份,与摄政王并不相配,再者姜家的事才过去多久,若是此时把她许给摄政王,难免会落人口实。倒不如趁此机会,封她个县主,至于以后的事过个一年半载的,谁还会记得。”

王皇后也连连点头:“还是陛下考虑的周到。”

如此一来,元帝就把两人的婚事,先按下了。

当然了,这事他并没有跟谢无咎说。

怕以他那个性子,会赖在宫里不走。

谢无咎眼睛灼灼的看着元帝,眼里满是期待。

元帝故意忽略他的眼神,举起酒杯说了一堆没用的废话。

毕竟在谢无咎眼里,只有赐婚圣旨才是正事。

否则,这庆功宴,他连面都不会露。

然而直到宫宴结束,元帝都没有提及圣旨。

反倒是不圣酒力,被王皇后搀扶着离开了。

出宫的路上,姜予安看谢无咎紧绷着脸,不由的问他:“王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这事谢无咎之所以没有跟她说,就是想给姜予安一个惊喜。

眼下她问起,他只好强打起精神:“没事,就是喝多了,有些头疼。”

姜予安偷偷的看他,伸手轻轻戳他,谢无咎起初还绷着。

然后,就笑了起来。

他的笑极有感染力,像是滴入水中的胭脂,瞬间染红了整个水面。

姜予安也被他的笑感染,也笑了起来。

两人在车中笑成一团,忘了自己的身份。

好似情窦初开的少年郎,正和自己喜欢的女子在一起。

车身颠簸,姜予安笑的前仰后合,被猛的一颠便扑进了谢无咎的怀里。

松香的气息钻入鼻端,混合着男子身上的气息。

便成了这世间,最妙不可言的存在。

姜予安两眼灼灼的看着他,谢无咎感觉自己的心跳的厉害。

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少女身上的馨香,让他有些情不自禁。

不知何时,两人的唇便碰到了一起。

一个温软一个甜香。

谢无咎感觉自己像是喝一壶佳酿。

整个人晕乎乎的,不知身在何处。

直到……

“王爷。”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沉醉的两人倏然惊醒。

谢无咎眼神冷厉的看向马车门口,长袖挥出气浪,将卫长风拍飞了出去。

姜予安的脸已经红成了桃子,她捂着发烫的脸颊,跳下马车跑进了府里。

谢无咎在马车里平静了半晌,才下了车。

车外,卫长风都快要吓死了。

他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道:“王爷息怒,属下再也不敢了。”

“再有下次,本王打发你去草原喂狼。”谢无咎声音冷锐,但也没有过多苛责。

若非紧急军情,卫长风也不会冒然过来。

他清了清嗓子:“说,什么事。”

卫长风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连声道:“属下知错!”

待谢无咎的气息稍缓,才语速极快的回话:“城外驻军发生躁动,左右卫营昨夜在演武场动了手,听说,听说死了三个兵卒。”

车帘后的呼吸骤然一沉。

谢无咎猛地推开车门,声音带着凛冽的寒意:“左右卫营同属京畿防务,平日井水不犯河水,为何突然械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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