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光雨新生,灵脉复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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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雨还在落。
不是从天而降,而是自虚空中浮出,如细沙沉入大地。每一滴都带着温润的光晕,在触地的瞬间无声融化,渗入干涸万年的地脉深处。葬仙原的焦土开始泛青,一道道细微的裂痕中,有淡金色的雾气缓缓升腾。
陆渊站在原地,脚底已感受不到泥土的硬度。他的身体像被风吹薄的纸,边缘正一点点化作光点,随风飘散。他没去管那柄悬在渡劫盘上的九厄剑——它在呼唤他,剑尖轻颤,似要落回掌心。但他只是站着,任神念顺着光雨的轨迹,沉入地底。
他看见了。
在地心最深处,九条断裂的灵脉正缓缓跳动,如同沉睡万年的巨兽被唤醒了心跳。那些曾被天道抽干、被乾元封印的源流,此刻正顺着光雨的引导,一寸寸复苏。光雨里藏着东西——不是法则碎片,也不是劫力残渣,是记忆。
夜未央最后那道七情丝缠上噬灵尊时的决然;叶孤鸿将本命剑熔成剑鞘时的平静;姬青鸾焚尽天道碎片时的微笑……这些不是力量,是执念,是意志的烙印。它们随着光雨落地,成了唤醒灵脉的引子。
“原来……你们一直都在。”陆渊低声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他抬起手,指尖一缕光飘出,落在身旁一株刚破土的嫩芽上。那芽儿猛地一颤,叶片舒展,竟在刹那间抽出三寸,叶脉中流转着淡淡的银辉。这不是灵植,是法则的具象——他的意志,已成了天地呼吸的一部分。
他迈步。
每走一步,体内便有一丝寿元熄灭。脊椎中的星空图腾随步伐轻轻震颤,与地脉的跳动同频。他走过之处,荒原变绿洲,枯井涌清泉,连空气都变得厚重起来,仿佛能捏出水来。
可他知道,这不是纯粹的复苏。
在那些新生的灵脉交汇点,他看到了细小的剑痕——像是远古大战留下的伤疤,又像是某种封印的印记。他认得,那是他前世轮回中,为镇压灵煞所刻下的法则烙印。当时他以为是在救世,如今才明白,那是乾元设下的陷阱,借他之手,将天道污染深埋地脉。
而现在,灵脉复苏,那些封印也开始松动。
他停下脚步,低头看向脚边一汪刚形成的灵泉。水面清澈,倒映出他的脸——半透明的轮廓,左眼中的银河纹路仍在燃烧,右肩空荡荡的,九厄剑不在那里。他伸手触水,指尖刚碰水面,泉底忽然泛起一丝极细的黑线,如墨滴入清水,缓缓扩散。
他皱眉。
这不是乾元的残念,也不是噬灵尊的侵蚀。这是更早的东西,藏在灵脉最原始的源头,像是……某种等待重启的机制。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识海深处忽然传来一丝牵引。
微弱,却熟悉。
像是有人在轻轻拨动一根早已断裂的琴弦。
他闭眼,神念回溯,顺着那丝牵引探去。刹那间,灵脉的轰鸣退去,天地寂静,只剩一道虚影在识海中浮现。
白衣胜雪,眉心一点朱砂,眸若寒星。
姬青鸾。
不是实体,也不是幻象,是残念借灵脉复苏之力短暂凝聚。她的身影淡得几乎看不清,却依旧站着,像一株在风中不倒的寒梅。
“你做得很好。”她开口,声音如风过竹林,“比我想的还要好。”
陆渊没说话。他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现身。
“你斩了天道,破了轮回,可你有没有想过——”她微微侧头,目光穿透虚空,“天道为何存在?轮回为何开启?”
他沉默。
“你以为你赢了。”她轻笑,那笑容里竟有几分欣慰,“可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
话音未落,她身影已开始消散。陆渊下意识伸手,却只抓到一缕光。
就在这时,东方天际,传来一声极轻的“咔”。
像是冰面裂开一道缝。
他猛地抬头。
天边,一道极细的漆黑缝隙悄然浮现,横亘于晨曦未启的天幕。那缝隙边缘泛着青铜色的锈迹,像是久未开启的门框被强行撬动。它不宽,不到一指,却深不见底,仿佛通向某个被遗忘的纪元。
陆渊瞳孔微缩。
那缝隙的形状……与渡劫盘边缘的裂纹,一模一样。
他忽然明白了。
乾元不是终点,只是中途的守门人。初代阁主设下的永生实验,从来不止一条线。天道崩解,轮回终结,可另一端的“门”,却因光雨落地而被唤醒。
灵脉复苏,不是新生的开始。
是另一场劫的引信。
他站在原地,身体愈发透明,连左眼的银河纹路都开始黯淡。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悖道者逆天而行,掀了棋盘,也把自己从规则中抹去。他本不该存在。
可他还在。
不是因为执念,不是因为不甘。
是因为这片土地,还需要一个“锚”。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上。一滴光雨落入掌心,没有融化,反而凝成一颗微小的光珠,静静悬浮。他指尖轻动,那光珠便顺着经脉流入脊椎,融入星空图腾。
图腾猛地一震。
地脉的跳动随之加快,九条灵脉的复苏速度骤然提升。新生的灵气如潮水般涌向四面八方,冲刷着每一寸干涸的土地。可就在那灵气最浓郁处,那些细微的黑点,也开始悄然扩散。
像是墨汁渗入清泉,无声无息。
陆渊闭眼,神念沉入地脉最深处。他看到了那些被封印的剑痕,看到了黑点的源头,也看到了——那扇门背后,隐约传来的呼吸。
沉重,古老,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
他忽然笑了。
笑得像个十七岁的杂役,刚在风暴中捡起那柄被所有人当成废铁的青铜剑。
“还想玩?”他低声说,“那我奉陪到底。”
他迈步,朝着东方那道漆黑缝隙走去。
每一步,都有光点从身体逸散,落入大地。每一步,地脉的共鸣便强上一分。他不再试图维持形体,也不再抗拒消散。他知道,只要灵脉还在跳动,只要光雨还在落,他就没有真正消失。
他是剑,是碑,是图腾,是这片大陆最后的脉搏。
他走到一处灵脉交汇点,蹲下身,将手掌按入泥土。刹那间,地底轰鸣,九条灵脉的节点同时亮起,形成一幅巨大的阵图,与他脊椎中的星空图腾完全重合。
他以身为引,以魂为线,将新生的灵脉之力,缓缓导入那道尚未完全开启的缝隙。
不是为了阻止。
是为了——看清楚。
缝隙边缘的青铜锈迹开始剥落,露出底下暗金色的纹路。那纹路扭曲如锁链,与双剑共鸣时浮现的第三种纹路,一模一样。
陆渊盯着那缝隙,左眼银河纹路最后一次暴涨。
他看见了。
门后,有一双眼睛,正缓缓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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