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余孽清尽烟火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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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水的秋波里,终于彻底褪去了那层挥之不去的腥气。王砚蹲在渡口的青石板上,看老张撒网,网起的鲤鱼银亮鲜活,鳞片上沾着的水珠在阳光下滚落,砸在地上,竟冒出点点细绿的草芽——是灵泉灵气的余泽,悄然滋养着这片刚受过劫难的土地。
“王掌柜,你看这鱼!”老张笑着举起网,“前几日还净是翻白肚的,这两日竟越打越多,怕是渭水自己也舒坦了。”
王砚指尖掠过鱼身,能感觉到一股平和的水汽,再没有阴蚋残留的阴冷。他点点头:“阴水婆婆的怨魂散了,那些小虫子没了主心骨,自然活不成了。”话虽如此,他还是从袖中取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晒干的艾草和硫磺粉,“撒在船板上,再防几日,稳妥。”
老张接过布包,嘿嘿笑:“还是你细心。对了,昨儿个城西的李婶说,她家井里捞出些黑丝,看着像头发,是不是那啥阴蚋的崽子?”
“我去看看。”王砚站起身,心里清楚,阴蚋的卵或许还藏在暗处,需得彻底清剿才行。
城西李婶家的井台边,围了几个街坊,都对着井里探头探脑。井水面上漂着几缕灰黑色的丝絮,捞上来捻一捻,竟像细沙般碎了。王砚引气探入井底,只感觉到一丝极淡的邪气,比之前的阴蚋弱了百倍,像是断了根的草。
“是阴蚋的卵壳,没活性了。”他松了口气,从怀里摸出张“净水灵符”,往井里一抛,符纸落水即化,水面泛起圈涟漪,黑丝瞬间消散,“用艾草煮水,灌几桶进井里,往后就干净了。”
李婶拍着胸口道谢,转身就去抱艾草,嘴里念叨着:“还是王掌柜有办法,这下能放心打水了。”
街坊们渐渐散去,各自忙活生计。王砚走在巷子里,听见绣坊传来“哒哒”的机杼声,老板娘正带着几个绣娘赶制帕子,帕角都绣着小小的五彩圈——是简化的锁灵绣,既能卖钱,又能给用的人添层护持。
“王掌柜来了!”老板娘探出头,手里举着块刚绣好的帕子,“你看这‘平安纹’,是不是比上次的更活泛?张大户家的小姐订了二十块,说要给同窗当生辰礼呢。”
帕子上的纹路确实灵动,像有股暖意在丝线间流转。王砚笑着点头:“比我画的符还管用,这才是真的‘润物细无声’。”
往前再走几步,是鹤鸣老汉的糖葫芦摊。老汉正往山楂上裹糖衣,糖浆在阳光下拉出金丝,裹住的不仅是山楂,还有他渡进去的一缕食气。“尝尝新做的‘蜜饯山楂’,”他递过来一串,“没插竹签,给娃娃们吃着方便,里面掺了点灵泉的露水,开胃。”
王砚咬了一口,甜香里带着清冽的甘味,顺着喉咙滑下去,丹田处的本气轻轻舒展。他忽然明白,这些被他们注入了灵气的吃食、绣品,早已成了红尘阵的一部分,像无数根细针,把街坊们的日子缝缀得结实安稳。
傍晚时,瞎眼老乞丐带着土狗,挨家挨户地敲门,不是乞讨,是送晒干的桃叶。“这是城隍庙桃林的叶子,”老乞丐的声音透着暖意,“泡在水里擦桌子,能去晦气,土狗闻着都舒坦。”
王砚站在字画铺门口,看着老乞丐的身影消失在巷尾,土狗的尾巴摇得欢快。他低头看案上的宣纸,上面画着幅《咸阳市井图》——有挑着担子的货郎,有坐在门口纳鞋底的老妪,有追逐嬉闹的孩童,每个人的眉眼间都带着平和的笑意。画的角落,他特意添了几笔淡淡的光纹,像红尘阵的气脉,无声地萦绕着整座城。
“东家,这画真好。”小三凑过来看,“看着就觉得心里暖和。”
“因为这画里有‘气’。”王砚提笔在画题下添了行小字,“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夜幕降临时,渭水上传来渔歌,是老张收网的调子,比往日更轻快。城隍庙的钟声敲了九下,香火在夜色里明明灭灭,与满城的灯火融在一起,像条温柔的河。王砚知道,阴蚋的余孽已清,阴水派的阴影彻底散去,咸阳城终于回到了它该有的模样——不是没有风雨,而是风雨来时,总有无数双手,一起撑起一片安稳的天。
他熄了铺子里的灯,锁上门。巷口的灯笼还亮着,是卖豆腐的张叔留的,说“王掌柜晚归,照着亮”。王砚望着那点暖光,忽然觉得,所谓的“修仙”,到最后修的不过是这份舍不得——舍不得这盏灯,舍不得这些人,舍不得这烟火稠稠的人间。
风穿过巷弄,带着糖葫芦的甜香和艾草的清苦,像在为这太平的日子,轻轻哼着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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