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猎手受伤,猎物潜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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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谢子衿冰冷的唇角勾起一丝极其细微、却足以冻结万物的弧度,如同毒蛇吐信。
“涅槃之姿……已烙印于匣。”
“其新生规则……其湮灭之核……其运行轨迹……其……弱点……”
“皆在……修复中的‘窥天之眼’……解析之下。”
“网……并未消失。”
“只是……换一种方式……编织。”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寒玉璧上萧暮渊焦黑的尸身,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件即将被彻底清理的垃圾。
“至于……这残渣……”
“焚心业火……其残念……”
“亦可为……引路之灯。”
“传令。”谢子衿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九幽寒风刮过,“玄影卫,倾巢而出。”
“目标:运河沿线,所有与萧家、与‘锦绣速达’旧部、与安济坊有牵连之处。”
“掘地……三尺。”
“焚尽……余烬。”
“逼那……涅槃之凰……现身!”
他不再看萧暮渊的尸身,转身,素白的身影如同融入寒渊堂的阴影,无声无息地消失。
只留下寒玉璧上那具焦黑的残骸,和运河图上那片死寂的荒芜。
猎手受伤,猎物潜踪。
但狩猎,远未结束。
一场以整条运河为棋盘,以焚尽所有过往为代价的,更大、更残酷的围剿,悄然拉开序幕。
寒江,夜。
冰冷的江水无声流淌,倒映着天穹稀疏的寒星。
一艘不起眼的乌篷船,如同江面上的一片枯叶,随波逐流。
船头挂着一盏气死风灯,昏黄的光芒在江风中摇曳,勉强照亮船头方寸之地。
船舱内,狭窄而低矮。
一盏小小的油灯搁在角落,光线昏暗。
周伯佝偻着身子,坐在船板铺就的草铺旁,布满老茧的手握着半湿的布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苏渺额角的冷汗。
距离逃离野鸭荡,已过去三日。
苏渺依旧昏迷不醒。
但她的状态,却让周伯这见惯风浪的老船工也感到心惊。
她的身体不再冰冷僵硬,反而呈现出一种奇异的平衡。
半边身体温润如玉,散发着淡淡的暖意;另半边却触手微凉,如同上好的寒玉。
左肩肩胛处,那冰火双生的印记在昏暗的油灯下无声流转,暗金与幽蓝的光华如同呼吸般明灭,核心那点深邃的纯黑,仿佛能吸走所有光线。
她的呼吸悠长而平稳,每一次都仿佛牵动着船舱内微弱的气流。
周伯甚至能感觉到,船下流淌的寒江之水,似乎都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围绕着这艘小小的乌篷船,形成极其微弱、难以察觉的漩涡。
“苏当家……咱们……咱们快出江南地界了……”周伯低声絮语,像是在汇报,又像是在祈祷,“顺着寒江往北,再走两天水程,就能到青州地界……那边……那边有萧家早年置下的几处隐秘田庄……咱们先去那儿落脚……”
他顿了顿,枯槁的脸上满是忧虑:“谢家的狗……追得太紧了……水路陆路,到处都在盘查……咱们换了好几条船……亏得李翻那小子机灵,找的都是几十年的老船把头,路子野,嘴严实……哑巴远远跟着,传回消息,金翎卫和谢家的玄影卫像疯了一样,在运河两岸到处抓人,但凡跟‘锦绣速达’沾点边的铺子、车马行、甚至以前受过安济坊恩惠的村子……都遭了殃……他们这是……要掘根啊!”
周伯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和深深的无力。
谢家的报复,如同燎原的野火,烧尽了苏渺在江南刚刚重燃的所有星火,也烧断了他们这些底层蝼蚁赖以生存的根基。
草铺上,苏渺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周伯并未察觉,他深深叹了口气,从贴身的衣袋里,极其小心地取出那个用破布层层包裹的小包。
他颤抖着解开布包,露出里面那枚死寂冰冷的暗灰色玉珠——血髓玉。
“时疯子……用命换来的东西……”周伯看着玉珠,浑浊的眼中满是复杂,“老头子……老头子看不懂……但您……您一定能……”
他犹豫着,枯槁的手指摩挲着冰冷的玉珠表面,感受着那死寂之下,似乎被封印着的、令人心悸的狂暴能量。
就在这时!
苏渺左肩肩胛处的印记,核心那点纯黑的光点,毫无征兆地……极其微弱地……旋转加速!
一股冰冷而清晰的意念波动,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周伯的识海中荡开:
“玉……”
“近……”
周伯浑身剧震!
猛地抬头看向苏渺!
只见草铺上,苏渺不知何时,竟已微微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眸,不再是之前的深邃或冰冷,而是一片混沌的……暗金与幽蓝交织的漩涡!
漩涡深处,一点纯黑的湮灭之光如同宇宙的核心,冰冷地旋转着,不带丝毫人类的情感,只有一种近乎天道的、漠然的意志!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探针,瞬间锁定了周伯手中的暗灰玉珠!
“苏……苏当家!您醒了!”周伯又惊又喜,声音都在颤抖,连忙将玉珠递近一些。
苏渺没有回应,她的视线完全被那枚玉珠吸引。
她覆盖着软甲的左手极其缓慢地抬起,指尖萦绕着一缕微弱的、由暗金火星和幽蓝冰屑构成的灰烬光丝,如同拥有生命般,缓缓探向那枚暗灰玉珠。
就在指尖灰烬光丝即将触及玉珠表面的刹那!
“嗡!”
死寂的暗灰玉珠内部,那团被压缩封印的、暗红与幽蓝交织的狂暴能量乱流,仿佛受到了致命的吸引,猛地剧烈挣扎、沸腾起来!
玉珠表面瞬间浮现出无数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裂痕!
一股阴冷、狂暴、充满毁灭气息的邪异波动轰然爆发!
“小心!”周伯骇然失色!
然而,苏渺眼中那混沌的漩涡骤然加速旋转!
左肩肩胛处的湮灭之核爆发出更强的吸力!
“嗤!”
指尖的灰烬光丝如同最精准的手术刀,瞬间刺入玉珠表面一道细微的裂痕!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无声的湮灭与吞噬!
玉珠内部沸腾挣扎的狂暴能量,如同百川归海,被那缕纤细的灰烬光丝疯狂抽取、吞噬!
顺着光丝,源源不断地注入苏渺左肩肩胛的湮灭之核!
暗红的尸瘟邪气、幽蓝的失控冰寒、还有血髓玉本身蕴含的至阴本源……所有狂暴混乱的能量,在触及那深邃纯黑光点的瞬间,如同泥牛入海,被强行分解、转化、压缩!
苏渺的身体微微震颤起来。
她混沌的眼眸中,暗金与幽蓝的光芒剧烈闪烁、对冲、湮灭!
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但她的气息,却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凝实、更加深沉!
玉珠表面的裂痕迅速蔓延,最终“咔嚓”一声轻响,彻底碎裂!
化作一小撮暗淡的灰色粉末,从周伯指缝间簌簌滑落。
而苏渺左肩肩胛处,那冰火双生的印记光芒大盛!
核心的纯黑光点似乎凝实了一丝,旋转的速度也缓缓平复下来。
一股更加精纯、更加内敛、仿佛蕴含着无尽生灭之力的气息,从她身上弥散开来。
她眼中的混沌漩涡渐渐平息,重新闭上。
呼吸再次变得悠长平稳,仿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吞噬从未发生。
船舱内,只剩下周伯粗重的喘息和油灯燃烧的噼啪声。
他呆呆地看着掌心那撮灰色的粉末,又看看草铺上气息更加深不可测的苏渺,一股寒意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敬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苏当家……她……她竟然把那邪玉里的东西……当成了……养料?
寒江之水,在船底无声流淌。
乌篷船如同承载着未知的巨兽,在夜色中,向着北方,悄然前行。
一点新生的、更加危险的星火,在吞噬了旧日的毒瘤后,于寒江之上,无声点燃。
寒江如墨,夜风呜咽。
乌篷船在冰冷的江水中随波轻晃。
船头气死风灯昏黄的光晕在黑暗中撕开一小片温暖的橘黄。
船舱内,油灯如豆。
周伯佝偻着背,布满老茧的手却稳如磐石。
他将一勺温热的、混合着鱼糜和捣碎草根的稀粥,极其小心地喂入苏渺口中。
苏渺半倚在草铺上,背后垫着周伯的旧棉袄。
脸色依旧苍白,深陷的眼窝下是浓重的阴影。
但那双眸子睁开时,已不再是混沌的漩涡,而是沉淀后的、如同寒江深水般的平静与冰冷。
左肩肩胛处,冰火双生的印记在昏暗光线下无声流转。
暗金与幽蓝的纹路更加清晰凝练,核心那点深邃的纯黑光点,如同沉睡的深渊之眼。
她缓慢地吞咽着粥水,动作带着大病初愈的虚弱。
但每一次吞咽都牵动着船舱内微弱的气流,船底的水流似乎也随着她的呼吸泛起更清晰的涟漪。
吞噬血髓玉内封印的狂暴能量,如同一次险死还生的淬炼。
让她新生的“湮灭之核”初步稳固,却也榨干了身体最后一丝元气。
“慢点……苏当家,慢点……”周伯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小心翼翼。
他枯槁的脸上皱纹深刻,却比几天前多了几分生气。
“过了前面鹰愁峡,就进青州地界了。哑巴和李翻他们提前去探了路,找的是以前萧家船队的老把头,姓陈,人靠得住,在江心沙洲有处荒废的渔村,偏僻得很。咱们先去那儿落脚。”
苏渺咽下最后一口粥,微微颔首,动作轻微得几乎看不见。
冰冷的目光投向船舱外沉沉的夜色。
“谢家……在做什么?”她的声音沙哑低沉,如同砂砾摩擦,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周伯脸色瞬间凝重,放下粥碗,压低声音,带着压抑的愤怒。
“疯了!都疯了!金翎卫和谢家的玄影卫像梳子篦头发一样,在运河两岸到处抓人!”
“只要是以前挂过蜂鸟旗的铺子,哪怕只是给咱们送过几趟柴火的,都被砸了封了!”
“车马行的把头,码头扛活的苦力头子,但凡有点名气的,都被抓进了大牢!”
“还有……还有安济坊!”周伯的声音哽咽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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