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失去其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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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并非攻击!
而是……
阻挡谢子衿的锁灵一击!
“轰——”
无声的惊雷在规则层面炸响!
锁灵匣光幕中,代表苏渺“湮灭之核”的纯黑光点前方,一条微型的、却带着焚尽八荒意志的血色龙影,与谢子衿那凝聚了本命精血的暗金锁灵光束,轰然对撞!
湮灭!
极致的湮灭!
血色龙影瞬间被暗金光束洞穿、撕碎!
但那焚尽一切的业火意志,也如同最炽烈的毒焰,狠狠灼烧在暗金光束之上!
“噗——”
锁灵匣前的谢子衿,如遭重击!
身体猛地一晃,脸色瞬间煞白如金纸!
一口滚烫的鲜血再也压制不住,狂喷而出!
溅在乌光流转的锁灵匣上,发出“嗤嗤”的声响!
他掌心的锁灵匣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乌光急剧黯淡!
“窥天之眼”猛地闭合,只留下一道渗血的缝隙!
光幕剧烈扭曲闪烁,最终“啪”的一声,彻底熄灭!
锁定失败!
窥探中断!
“萧!暮!渊!”
谢子衿猛地转头,看向寒玉璧!
声音第一次失去了清冷,充满了冻结万物的、暴戾的杀意!
寒玉璧上,萧暮渊的身体如同破败的麻袋,软软地垂挂着。
心口那爆发的血光彻底熄灭,只剩下一个恐怖的、被业火焚穿的焦黑空洞!
枯槁的脸上,最后凝固的,竟是一丝……解脱般的、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以最后残存的业火焚心为代价,燃尽了自己最后的存在,只为……
挡下那射向她的……致命一击。
寒渊堂内,死寂如墓。
只有锁灵匣低微的哀鸣,和谢子衿指尖滴落的、砸在地砖上的血珠声。
“嘀嗒……”
“嘀嗒……”
野鸭荡深处,鼋洞的废墟尘埃中。
苏渺紧闭的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左肩肩胛处,那冰火双生的玄奥印记中央,深邃的纯黑光点,无声流转。
野鸭荡深处,鼋洞。
死寂。
浓烈的焦糊味、冰寒的霜气、混合着尸体腐败的恶臭,如同凝固的胶质,沉甸甸地压在狭小的空间里。
尘埃缓缓落定,露出满目疮痍。
洞壁被狂暴的能量撕扯出狰狞的裂痕。
湿滑的淤泥被高温灼烧成琉璃状,又被极寒冻结,呈现出诡异的光泽。
盘结的树根化作满地漆黑的粉末。
昏暗中,周伯艰难地掀开压在身上的半块冻土,挣扎着坐起。
浑身骨头如同散了架,胸口剧痛,喉咙里满是血腥味。
他浑浊的眼睛在黑暗中焦急地摸索,最终定格在草席的方向。
“苏……苏当家……”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草席上,苏渺静静地躺着。
破碎的衣襟下,那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上,左肩肩胛处,一个全新的印记在昏暗中流转着微光。
暗金与幽蓝的玄奥符文如同活物般缓缓缠绕、旋转。
核心一点深邃的纯黑,如同宇宙的奇点,吞噬着周围微弱的光线。
她的呼吸依旧微弱,却不再是风中残烛般的断续,而是变成了一种奇异的、如同深潭古井般的平稳悠长。
每一次吸气,洞内残留的稀薄冰寒气息便向她汇聚。
每一次呼气,又带着一丝焚尽尘埃的暖意散开。
她还活着!
而且……似乎不一样了!
狂喜如同电流般击穿周伯的绝望,但随即被更大的悲痛淹没。
他的目光艰难地移向草席旁。
时惊云扑倒在地,半边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兽啃噬过,焦黑与幽蓝冰晶覆盖着恐怖的断口。
仅存的半张脸布满灼痕,凝固着一个扭曲却满足的笑容。
他仅存的右手,五指如同铁箍,死死攥着一枚暗灰色的玉珠——光华尽失,死寂冰冷。
“时……时疯子……”周伯的喉咙哽咽了。
这个癫狂的、亦正亦邪的医者,用最惨烈的方式,为苏渺搏出了一线生机,自己却化作了冰冷的尸骸。
一股巨大的悲怆和敬意,混杂着劫后余生的茫然,冲击着老人枯槁的心脏。
他挣扎着爬过去,枯槁的手颤抖着,想合上时惊云那只仅存的、却依旧怒睁的右眼。
指尖触碰到冰冷僵硬的皮肤,周伯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
就在这时!
“沙……沙沙……”
洞外芦苇丛,传来极其轻微、却带着一种训练有素冰冷节奏的摩擦声!
周伯浑身汗毛瞬间倒竖!
如同受惊的老狼,猛地抓起旁边半截断裂的鱼叉柄,踉跄着挡在苏渺身前!
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洞口,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谢家的人!
还是找来了!
脚步声停在洞口外,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响起,带着金铁般的质感:
“里面的人,出来。谢二公子有请。”
周伯握紧断柄,指节发白,枯槁的身躯因恐惧和愤怒而微微颤抖。
他看了一眼草席上气息平稳却依旧昏迷的苏渺,又看了一眼时惊云冰冷的尸体。
一股同归于尽的狠厉在眼中燃烧!
就在他准备发出绝望嘶吼、扑向洞口的刹那——
“嗡……”
一股冰冷、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意志的波动,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轻轻荡漾开来。
草席上,苏渺那双深陷紧闭的眼睫,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紧接着,她覆盖着破碎软甲的左手食指,极其缓慢地、却带着一种苏醒巨兽般的沉重感,微微……勾动了一下。
洞外,那冰冷的声音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异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疑:“嗯?”
下一刻!
苏渺左肩肩胛处,那冰火双生的玄奥印记骤然亮起!
暗金与幽蓝的光华如同呼吸般明灭!
核心那点深邃的纯黑光点无声旋转!
“嗡——”
一股无形的、带着冰冷湮灭意志的力场,如同水波般瞬间扩散开来,覆盖了整个鼋洞洞口!
“噗通!”
“噗通!”
洞外,两声沉闷的倒地声几乎同时响起!
伴随着压抑的、仿佛喉咙被扼住的闷哼!
那两个逼近洞口的谢家精锐,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布满尖刺的墙壁,瞬间失去意识,软软地栽倒在泥泞的芦苇丛中!
周伯目瞪口呆,握着断柄的手僵在半空。
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草席。
苏渺依旧闭目,呼吸平稳。
但刚才那股力量……冰冷、精准、如同神祇的无情审判!
是她!
是苏当家在昏迷中本能的反击!
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撼和狂喜瞬间淹没了周伯!
苏当家……真的不一样了!
她有了新的力量!
足以自保的力量!
洞外死寂。
显然,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慑了其余追踪者,他们不敢再轻易靠近。
周伯迅速冷静下来。
此地不宜久留!
谢家的人只是暂时被吓退,绝不会善罢甘休!
他强忍着伤痛,飞快地行动起来。
他脱下自己相对干净的外袍,小心翼翼地将苏渺包裹起来,只露出头部。
然后,他目光落在时惊云紧握血髓玉的右手上。
老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对着尸体深深一躬:“时兄弟……大恩……老头子替苏当家记下了!这玉……这玉是您用命换来的……苏当家或许……或许用得着……”
他颤抖着手,极其小心地、一根根掰开时惊云冰冷僵硬的手指,将那枚死寂冰冷的暗灰玉珠取了出来。
入手冰凉沉重,仿佛握着一段凝固的死亡。
周伯将玉珠用破布小心包好,塞进自己贴身的衣袋。
然后,他背起苏渺。
老人佝偻的身躯爆发出惊人的力量,脚步沉稳地走向洞后那条狭窄、仅容一人匍匐的水道。
在钻入水道的刹那,周伯最后看了一眼洞内。
时惊云残破的尸身静静躺在废墟中,如同燃尽的薪柴。
周伯咬紧牙关,不再犹豫,背着苏渺,如同负着世间最后的火种,毅然没入冰冷黑暗的水道深处。
镇国公府,寒渊堂。
空气凝固如同铅块。
沉水香的青烟早已断绝,只剩下冰冷的铁锈味和淡淡的血腥气在弥漫。
谢子衿静立原地,素白的长衫前襟,沾染着点点刺目的猩红,如同雪地寒梅。
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残留着一丝未干的血迹。
掌心的“镇魂锁灵匣”乌光黯淡,核心处那枚“窥天之眼”紧紧闭合,只留下一条细微的、仿佛在渗血的缝隙。
匣身微微震颤,发出低微的哀鸣。
他深邃冰冷的眼眸,死死盯着寒玉璧上那无声垂落的身影。
萧暮渊。
心口一个恐怖的焦黑空洞,边缘是琉璃状的熔融痕迹,那是业火焚心爆发的终点。
枯槁的脸上,最后凝固的表情并非痛苦,而是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甚至……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极淡的弧度。
他以自身为薪,以最后残存的业火焚心为引,燃尽了一切,只为……挡下那射向野鸭荡的一击。
“萧……暮……渊……”谢子衿的声音低沉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带着冻结灵魂的杀意和一种被蝼蚁亵渎的极致暴怒!
他从未想过,一件被他视为废品、随手禁锢的“工具”,竟能在最后时刻,以如此惨烈决绝的方式,撼动他的布局,甚至伤及他的本源!
这已非棋子脱控,而是棋手被棋盘上的尘埃狠狠抽了一记耳光!
谢珩负手立于紫檀案前,冷硬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如同鹰隼般的眸子深处,却翻涌着惊涛骇浪。
他亲眼目睹了锁灵匣的哀鸣,谢子衿的吐血,以及萧暮渊那焚心一击的惨烈!
这超出了他所有的预料!
“子衿……”谢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那苏渺……”
“涅槃……已成。”谢子衿打断了谢珩的话,声音恢复了清冷,却比之前更加空洞,更加漠然,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已被冰封。
他缓缓抬起右手,指尖拂过锁灵匣那道渗血的缝隙。“冰火双生……湮灭之核……规则蜕变……超乎推演……”
他目光转向运河图,那代表野鸭荡的荒芜区域,靛蓝的光点已然消失,如同彻底熄灭。
“然……锁灵印记……已被其新生规则……强行……湮灭。”
“窥天之眼……遭业火焚心反噬……受损。”
“暂时……失去……其踪。”
每一个字,都如同冰冷的铁锤,砸在寒渊堂死寂的空气里。
失去其踪!
这简简单单四个字,对于掌控一切的谢子衿而言,无疑是奇耻大辱!
谢珩瞳孔微缩:“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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