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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宣沈氏进京,我要见华儿


韩章抱拳出列,声音铿锵有力。

    “侬贼猖獗至此,臣请官家即刻发兵征讨,以正国法纲常!”

    “臣附议!”

    “臣附议!”

    “……”

    赵祯眉头紧锁,震怒之下,手中的奏折早已被他攥得变形。

    心中不断权衡着平叛人选,反贼的首领为侬氏父子,侬全福与侬智高。

    侬全福原是傥犹州知州,因向朝廷示好受阻,转而投靠交趾国。

    如今羽翼渐丰,便占据山头自立为帝,与朝廷为敌。

    张辅按捺不住,当即出列拱手道:“官家,老臣愿领兵平叛!”

    “英国公乃国之柱石,杀鸡焉用牛刀。”

    “如今叛军主力尚在西南傥犹州,禹州那支不过是有备而来的小股流寇,现下也已逃窜回去。”赵晗适时开口,声音沉稳。

    他清楚记得,原本侬贼趁着兖邕二王宫变,朝局动荡,趁虚而入,不出三月便攻下贵洵等地。

    可眼下朝局安稳,禁军士气犹在,这些反贼们根本折腾不出什么浪花。

    “殿下的意思是?”张辅扭头看他。

    赵晗上前一步,拱手道:“依儿臣看,不若给朝中年轻将领们一些历练之机。”

    “骁骑营指挥使裴虎善奇袭,忠敬侯二郎郑骁精骑射,此外,儿臣还想举荐宁远侯之子顾廷烨,此人不仅骑射了得,更深谙兵法韬略。”

    “这三人足以领兵平叛!”

    “殿下,裴虎、郑骁二人老臣觉得尚可。

    “只是这顾廷烨,一个口出狂言,走马章台的纨绔子,他领兵怕是有些不妥吧。”

    韩章语气中满是质疑,他为杨无端叫屈一事不少朝臣都有所耳闻。

    赵祯凝眸看向赵晗。

    那日内侍从顾家归来复命,他便暗中吩咐张茂则找来顾廷烨会试的答卷。

    细细品阅完后,只觉此子字里行间很有范文正公的风骨。

    更难得的是此子竟在文中直言要效仿范文正公,承其志,继其业。

    这般抱负,在年轻一辈中实属罕见,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不免觉得自己一时震怒下,对顾廷烨的惩处确实过于严苛了。

    可如今圣旨已下,君无戏言,即便心有悔意,也只能暗自藏于心底。

    赵晗拱手道:“顾廷烨的那句狂言,不过是七八年前在家中书房练字时偶然脱口而出,时隔多年,他自己都快要记不清了。”

    “至于纨绔浪荡的名声,儿臣只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这其中的缘由曲折,恐怕只有顾家自己才最清楚。”

    “哦?”赵祯眉梢一挑,眼下闪过一抹意味深长。

    几名朝臣亦是不约而同的交换了一个若有所思的眼神。

    汴京城内谁家后宅没几件腌臜事情,庶出嫡出之争,妻妾们明争暗斗,家业继承。

    不过是各家的口风严实,没闹到外头罢了。

    像宁远侯府这种,三个儿子皆是嫡出,偏又是三个不同的生母。

    略微想想,便能知晓他家后宅有多复杂。

    尤其那顾廷烨的生母还是扬州商贾人家的姑娘……

    赵晗的目光在他们身上轻轻扫过,事关顾家的家事,他不宜多言。

    毕竟为杨无端鸣不平的话,确实是顾廷烨亲口所言,这一点无可辩驳。

    至于小秦氏对顾廷烨的捧杀,表面上不过是继母对继子过分的溺爱罢了。

    在外人看来,反而是小秦氏慈母心肠,贤良淑德的明证。

    因此,有些话,点到即止反而更妙。

    让这些老谋深算的朝臣们自行揣测,还能引发更多的联想。

    赵祯眸光微动,缓缓站起身,沉声道:“也罢。”

    “既然你如此器重这顾廷烨,朕便如你所言。”

    “传旨,着裴虎为广南西路宣抚使,总领广南军政,协调平叛!”

    “郑骁为安抚使,率官军讨伐叛贼。”

    “至于顾廷烨,且先让他跟在郑骁麾下效力,若立下军功,待回京之日,朕自有封赏。”

    “务必将这群逆贼的首级,挂在禹州城楼上示众!”

    沉吟片刻,他又补充了一句:“另,宣赵宗全遗孀沈氏即刻进京,禹州出这等事情,理应对其加以抚恤。”

    “官家英明!”众臣齐齐拱手。

    ——

    五月初,暖风熏人。

    顾廷烨一行已于七日前启程南下,奔赴广南平叛。

    临行当日,顾廷烨手持长枪,口口声声要荡平叛贼,立下战功,为生母白氏请封诰命。

    顾偃开虽没有亲自前来相送,但早已暗中修书数封,遣心腹快马加鞭送往西南各路军营,信中言辞恳切,希望旧部们看到顾廷烨能对他多加照拂。

    东宫,今日正值休沐,慈庆殿正殿内。

    赵晗斜倚在紫檀软榻上,目光不自觉的放在华兰和璟哥儿身上。

    只见华兰一身鹅黄色锦裙,眉眼弯弯。

    璟哥儿露出两颗乳牙,藕节似的胳膊在空中挥舞,想要去抓她手中的拨浪鼓。

    华兰故意将拨浪鼓拿的远些,璟哥儿不哭也不闹,只歪歪扭扭的往她所在的方向爬去。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细碎且急切的脚步声。

    赵晗眉头微蹙,扭头望去。

    只见淑兰跌跌撞撞的来到殿中,红着眼眶,发髻微微松散,脸上的泪痕清晰可见。

    “殿下,娘娘……”淑兰来到赵晗身前,哭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华兰见状,连忙放下拨浪鼓,让乳母来将璟哥儿抱走。

    赵晗示意淑兰在自己身边坐下,轻声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殿下,爹爹来信说,祖母自打开春以来,身子就不大好,郎中说祖母已然……已然时日无多,她只求临终前能再臣妾一面……”淑兰哽咽着。

    她深知自己祖母已经年逾八十,是难得的高寿,可此刻还是心如刀绞。

    赵晗替淑兰擦去脸颊上泪痕,轻叹一声,扭头看向华兰。

    “上奏皇后,再遣名太医,备些上好的药材,即刻安排淑儿回宥阳的事宜。”

    淑兰属于皇室妾室,祖母离世为外亲之丧。

    需获得赵晗以及皇后应允后方可离宫,且由由宦官、女官陪同。

    并且仅限吊唁,不可守孝。

    华兰轻轻点头,“大房老太太与祖母素来交好,想来她应该也会前往宥阳,可否让祖母与淑兰妹妹一道同行?”

    “你安排便好。”赵晗看向华兰,她素来心细谨慎,这点小事自不会出现差错。

    “多谢殿下,谢娘娘……”淑兰小声抽泣着,纤细的肩膀颤抖个不停。

    与此同时,积英巷,盛家,寿安堂。

    盛纮眉头紧锁,声音中带有几分担忧,“母亲,此事您要不再想想。”

    “您如今年事已高,这般长途跋涉,儿子实在担心您的身子受不住。”

    老太太转动着手中的佛珠,叹道:“我与那老姊妹妯娌一场,几十年的缘分了,总得见上最后一面。”

    接着,她将目光放在王若弗身上,“这趟去宥阳,我还打算把明儿带上,将她记在大娘子你的名下。”

    “啊……”

    王若弗一愣,睁大眼睛看着老太太,满脸惊讶。

    将庶女记在正室大娘子的名下,相当于给庶女加了个嫡女的名头。

    虽说比不上真正的嫡女,但比起原先的庶女身份要高一个档次。

    就在王若弗犹豫该不该答应时,刘妈妈不着痕迹的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摁。

    王若弗会意后,忙点头道:“好啊,好啊!”

    “明兰这孩子向来乖巧懂事,记在我名下自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卫小娘,她可答应?”

    老太太神色温和,开口道:“若非她首肯,我今日也不会开这个口。”

    卫小娘虽心中不舍,但为明兰前程,自然极力赞成此事。

    反倒明兰,红着眼睛偷偷在卫小娘屋里哭了许久才同意。

    盛纮慢条斯理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水后,幽幽道:“既然这样。”

    “母亲不如将墨儿的名字也一道记在大娘子名下,将来议亲时,两个丫头都能得些益处。”

    此话一出,老太太脸色微微一变。

    王若弗更是一拍桌案,直接冲着盛纮嚷道:“官人这话说得轻巧!”

    “六丫头自小就乖巧懂事,这些年风雨无阻的来葳蕤轩请安问礼,不曾有过半点躲懒的时候,比如儿都要尽心尽力!”

    “墨兰呢?!可曾真心实意来孝敬过我这个嫡母!”

    盛纮眉头一皱,斜睨了她一眼。

    “这不是你自己不要她来的吗?我瞧着墨儿在我面前也是知书达理,进退有度的。”

    “再说了,两个孩子都是盛家的骨血,你身为嫡母,理当一视同仁才是。”

    王若弗气得浑身发抖,蹭的站了起来,“官人竟还知道我是嫡母?!还知道当一视同仁?!”

    “墨兰自幼养在那狐媚子身边,如今到了议亲的年纪,倒想起要记在我名下了?”

    “这些年官人背地里给她们置办的田产商铺,真当我一概不知吗?”

    “大娘子息怒啊……”刘妈妈忙上前搀扶王若弗,顺势在她手腕上一捏。

    王若弗眼珠子提溜一转,光打雷不下雨的哭诉道:“往日我是整个扬州最大的笑话,为了母亲和孩子们,我一直忍气吞声。”

    “如今华儿已是太子妃,柏儿又入了翰林,官人竟还要这般作践我……”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趣,华儿呢?!快,我要去见华儿!”

    盛纮闻言,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他尴尬的看向老太太,却见老太太已然阖上双眼,正在闭目养神。

    只得扶住王若弗,低头道:“哎呀,你这是作甚。”

    “罢了罢了,当我没提过,就将明儿一人记在你名下吧。”

    此话一出,王若弗当即止住哭喊,整了整衣襟,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心中暗道:把墨兰记在名下,除非自己死,否则,绝无可能!

    老太太扯了扯嘴角,只觉自己这个儿媳如今是学聪明了,总算知道如何才能拿捏住盛纮。

    ——

    三日后,晨光熹微。

    在华兰的精心安排下,淑兰携数名女官内侍,以及盛老太太和明兰,一道前往宥阳。

    此去宥阳,一路上顺丰顺水,少说也要十来日。

    赵晗又特意从殿前司挑选了十余名身手矫健的护卫与之一道同行。

    船舱内,淑兰心中因前挂着祖母,已经整整两日不曾合眼。

    贴身女使月娥见她面色苍白,眼下泛着青黑,担心她熬伤了身子。

    特意熬了碗安神汤,好说歹说才哄着淑兰喝下。

    船身顺着水流轻轻摇晃,这会儿她终于抵不住倦意,沉沉睡去,只是眉头仍然皱着。

    隔壁舱房内。

    明兰乖巧的依偎在老太太身边,时不时看向窗外,嘴角带着一抹恬静的笑意。

    “明儿,有件事情我一直想问你。”老太太郑重其事的看着她。

    明兰收回目光,眨了眨眼,“什么事情呀?祖母。”

    “我看的出,齐家的小公爷对你颇为关照。”

    明兰闻言,当即垂下眼眸,轻声道:“小公爷他待人一向和善……”

    话没说完,便被老太太打断,“傻丫头,你别想着瞒我。”

    “自打春闱结束,小公爷几次三番来寿安堂。”

    “我看他哪里是给我请安,分明就是想趁机见你一面。”

    “祖母……”明兰抿了抿唇,一时间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

    “明儿,你也可对小公爷有意?”

    明兰很是果断的摇摇头,“我早已拒绝过他数次,可他不依不饶,非要缠着。”

    听到这话,老太太放心的吐出一口浊气,继而意味深长道:“那就好。”

    “小公爷人品端方,温文儒雅,原是个不错的少年郎。”

    “偏平宁郡主强势霸道,眼高于顶,通汴京城无人不知她的脾性,谁敢前去招惹?”

    “论起咱家如今的家世,有小公爷坚持,再有华儿出面,你倒也不是不能嫁去齐家。”

    “可小公爷他终究是前厅的人,出门上朝回家应酬,能护着你的时间少之又少。”

    “将来后宅吵吵闹闹,就算小公爷对你有情意,三五年后也得被消磨没了。”

    “何况,若你在齐家受了委屈,你这个爹爹和嫡母,能为你大张旗鼓的出头吗?”

    明兰温婉一笑,“祖母,这些道理我都明白,所以孙女从未肖想过齐家。”

    “好孩子,你的婚事,将来祖母亲自为你把关,必不会叫你受委屈。”

    老太太说罢,抬手抚了抚她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脸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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