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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强留


“好好好,你既然不做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我动不了你,还动不了他……”

    宁羿满面涨红,怒指薛向。

    薛向不理会宁羿,传音给苏宁,“若我在这里动手,会不会牵累到你。”

    “我才不怕,宁羿奈何不了我,但你最好不要这样做,宁羿心眼小。”

    苏宁冲他眨眨眼睛。

    薛向目光一转,唇角微挑,传音道,“我心眼也不大。”

    苏宁杏眼圆睁!

    就在这时,薛向掌心一紧,侏儒的喉骨碎裂,发出一声闷响,像断枝掰折。

    腥气从侏儒身体冒出,落地瞬间,三缕灰黑气息盘旋而出。

    薛向下死手的原因,就是因为他的玄夜瞳早锁定了侏儒肩头的三只鬼宠。

    它们蜷伏在侏儒肩头,形如枯犬,阴气滞凝,对薛向散发着恶意,却又被薛向庞然气血所慑,不敢攻击。

    但薛向对邪灵一路了解甚多,能豢养这种鬼宠的,无不是大奸大恶之辈。

    因为需要大量的生魂喂养,光靠采撷阴灵,决然不够。

    那唯一的办法,就只能靠杀生,自己生造生魂来喂养。

    常人喂养一头类似的鬼宠,已经是大奸大恶之徒,此人竟然喂养三头。

    薛向杀心早炽。

    此刻,宁羿放话,薛向干脆当众宰了侏儒,亮一亮自己的锋芒。

    黑气才溢出,空气里弥出焦腥味,侏儒尸体立时被黑气卷中化作臭气,随黑气一并飘散,只留下一滩血污,昭示着他曾经存在过。

    “你是翻了天了。”

    宁羿怒极,“敢在此间行凶,我宰了你!”

    他话才出口,只觉眼前一花。

    薛向已掠至近前,掌风轰然掠过,带起气流轰鸣,宁羿惊怒交集,想要避开,但已然不及。

    啪的一声脆响,宁羿被抽飞出去,凌空打出灵力,才勉强借力控稳身形。

    再抬头时,半边脸已经高高肿起。

    全场无不震惊。

    如果说,之前薛向为了擒拿侏儒,和大家交手,还存在薛向无知者无畏的可能性。

    如今,宁羿作为端王世子,身份已明,薛向还敢动手打脸,这就有点挑战众人认知极限了。

    薛向收掌,衣袖微扬,眼神漠然。

    宁羿捂着脸,胸口剧烈起伏,怒极反笑,抬手指着薛向,脸上血丝交织,“该死的家伙,你死了,死定了!”

    薛向看着他,眼神依旧淡漠,忽地抬手,宁羿吓了一跳,猛地后退。

    薛向抬起的手,却摸上了自己的衣襟,轻轻将褶皱抹平。

    宁羿怒不可遏,指着身后一众世家子弟,厉声喝道,“都是死的么!”

    那些世家子面面相觑,脚下纹丝不动。

    院中风从檐下穿过,掀起几片梅花瓣,落在他们的发冠上,甚至无人敢抬手拂去。

    生怕一动,便被宁羿盯上,成了出头鸟。

    苏宁也惊讶到了极点,她可是知道,薛向尚未结丹。

    而眼前众人,皆是结丹强者。

    这是什么情况?

    苏宁哪里知道,适才,薛向擒拿侏儒时,和众人一战堪称简短而激烈。

    众人术法齐出,却被薛向一一挡下。

    原来,薛向这一年来,游历天下之际,心思都放在古法纹的修习上。

    甚至可以说,这都不叫修习,而是觉醒。

    他在文道碑中,被置换的圣人心境,至今还在发挥作用。

    每每有技能点被触发,他都轻松掌握。

    而这一点,在古法纹的修习上,得到了最淋漓尽致的体现。

    似乎圣人心境特别容易在古法纹上被触发。

    以至于,薛向掌握古法纹的速度飞快。

    值得一提的是,他将古法纹分散给列位强者研究,并长期坚持在文墟福地办古纹讲习的活动,也得到了最佳回报。

    这些晦涩难懂的古法纹,纷纷被破译。

    也正是因为古法纹被接连破译,才有了圣人心境的频频触发。

    掌握了古法纹后,薛向对各种法术的掌握,简直有质的飞跃。

    不管是之前用古法纹版的地行术,追踪侏儒,还是用古法纹,破解端王别业的护阵,他都得心应手。

    及至适才和众人交手,他也是用古法纹衍化的法术应对,那真是从从容容,游刃有余。

    此刻,众世家子不敢跟薛向放对,便是忌惮他那神鬼莫测的术法之能。

    宁羿万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目光冰冷一扫,众人俱低头不语。

    薛向凝视着宁羿,“你攀扯他们有什么意思,有本事,你自己上。”

    宁羿气得三尸神暴跳,却不敢真的上前。

    “这里到底是人家地头,咱们找机会撤。”

    苏宁传音罢,放下两句场面话,便待告退。

    就听得一道粗犷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像从云层深处滚出雷声。

    “大侄女难得来二叔家一回,怎么?不和二叔打个招呼,就这般来去匆匆?”

    声音未落,梅园东侧门霍然洞开。

    随即,一行人行出,最中间,是一名身穿玄金蟒袍的中年男子。

    那人身形魁伟,肩宽似山,眉如刀刻,眼中寒光沉稳。鬓边虽掺几缕白丝,却不显衰老,反添几分锋锐。

    行走之间,每一步都像在大地上留下隐形的印痕。

    “还真是他,年余不见,伤势尽复,更胜往昔。”

    薛向暗暗嘀咕着。

    他在文渊乱海,化作有熊金刚,卷入人族和妖族大战,便和端王战过一场,便将其重伤。

    眼前的端王威势更重,一步踏入,院子里的气场顿时收紧。

    此外,端王身后五人紧随,个个气势不凡。

    “大侄女轻易不肯来二叔家里,怎么一来,就闹得这般大动静儿。”

    端王目光略一扫过地上的血污,又停在宁羿那张被扇肿的脸上,似笑非笑道。

    他话音方落,他身后的五位心腹已不动声色地展开队形,将薛向与苏宁隐隐围在中央。

    “拜见端王殿下。”

    一众世家子弟向端王躬身行礼。

    苏宁拱手、弯腰,“侄女拜见二叔。”

    端王点了点头,目光锁定在薛向身上。

    薛向站在众人身后,衣衫微扬,目光沉静。

    他没有动作,也没有言语。

    他清楚,就凭他方才闹出的动静,行不行礼都一样,端王对自己的态度不会有什么变化。

    “好气度,在我面前还能这般镇定自若的,不多见。”

    端王盯着薛向道,“是你动的手吧,敢在王府行凶的,你是第一人,报个字号吧。本王想知道,什么人明知死罪,还要找死。”

    苏宁拱手道,“二叔容禀,此事有误会。

    有贼人偷窥我,被我友人撞见,一路追至此间。

    贼人反抗,被我这友人击毙。

    再者,我这友人也不知此处是王府别业,自古,不知者不罪。”

    端王微微一笑,眼底光影幽深,“我这侄女端的是一张巧嘴。你说不罪,那便不罪。”

    说到此处,他话锋一转,指尖直指宁羿,“这宁羿这脸上的伤,总不是他自己打的吧?”

    “我打的。”

    薛向朗声插话,当真吓了所有人一跳。

    没有人知道眼前这家伙是谁,他到底哪里来的这惊天勇气。

    误闯端王别业,于王府别业中行凶,殴伤端王世子。

    这三桩,哪一桩拿出来论,都是死罪。

    宁羿也懵了,他见过横的,没见过这么横的。

    端王双目死死锁定薛向,总觉得此人气质迥异,自己在何处见过,偏生丁点也想不起来。

    薛向朗声道,“端王世子嘴上无德,辱及本人,某给他个小小教训。”

    端王脸上的冷笑一点点收敛,“端王世子辱你,你便动手?看来我大周皇室的威严,在你眼中不值一提?

    本王若是骂你,你也要和本王动手么?”

    风拂过庭中的梅树,花瓣簌簌坠落,撞在地面石阶上,发出沙沙声响。

    端王缓缓走近薛向,每一步踏出,仿佛踏在众人的神经上。

    “大周王法,须管不到本人,端王若轻佻,某自无受辱之理,堂堂修士,何惧一战。”

    薛向双目炯炯,不退反进,竟阔步朝端王迎去。

    端王身后的五名心腹,周身已开始因灵力漾动,制造出一道道剧烈的空气震荡。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隔在了端王和薛向中间,正是苏宁。

    苏宁朗声道,“二叔,侄女久未见您,难道甫一见面,便要问些打打杀杀的事么?

    侄女被人偷窥,证据确凿,影音珠就在此。事关侄女清誉,二叔难道不该替侄女做主?若此事被皇爷爷知道,怕是要不高兴的。”

    端王顿住脚步,眉头一皱。

    他心里明白,这是苏宁在与自己谈条件。

    无非是说,不让自己追究此獠“闯入王府、殴打世子”之责。

    而她那边,也会压下宁羿派人窥伺她的证据,不让这丑闻传进宫里去。

    两方的分寸,正好卡在互不撕破脸的界线上。

    端王抬手虚挥,笑容重新浮上脸,“也罢,你皇爷爷才受了惊,不高兴的事儿,就不要让他老人家知道了。”

    他情绪收放自如,先前还是择人欲噬的猛虎,现在又化作一缕春风抹过松林,“贤侄女难得来看二叔,杂七杂八的事就不要提了。

    宁羿,去,把王府的厨班调过来,好生款待你二姐姐。”

    宁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喉头动了动,硬挤出两个字,“遵命。”

    他转身时,指节几乎掐出血,却不敢发作。

    苏宁微微欠,“二叔美意,侄女心领了,家中还有要事,侄女不在此处叨扰了。”

    端王眉梢一挑,撒开一把折扇,“贤侄女轻易不来二叔家一趟,好不容易来了。若我不留你吃顿饭,你皇爷爷知道了,怕要叱责我这当叔叔的亲情淡漠。”

    苏宁不卑不亢,“父亲近来身子不爽,我得回去照料。

    改日,侄女在太子府设宴,给二叔赔礼。”

    端王的笑容一点点褪下,缓缓收起折扇,轻叩掌心,“若叔父要强留你呢?”

    话音落地,庭中好容易松弛下来的气氛倏地再度凝固。

    苏宁眉头轻蹙,她确信端王不是在开玩笑,他真干得出来。

    苏宁念头急转,朗声道,“不敢瞒二叔,稍后我还要觐见皇爷爷,给他老人家送才腌好的糖蒜。

    皇爷爷的事,我自然不敢耽搁。”

    “你皇爷爷怕是暂时顾不上你的糖蒜了。”

    端王沉声道,“你还不知道吧。你爷爷今日去了升龙台拜谒宗庙。遭天雷轰击。

    升龙台虽有护阵,他老人家也受惊不轻,现已返回清霄殿,紧闭重门,已发出旨意,暂时除了朝中阁老,谁也不见。

    对了,我的好大哥,你的父亲,咱们的太子殿下,也刚刚收到宫中旨意,让他在丽苑静养、修身,无诏不得踏出一步。”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苏宁花容失色,俏脸惨白如纸。

    她相信端王不会说这种立时就能戳穿的假话,若是真的,那等于是天降灾祸,降临在太子一系上。

    天顺帝受天雷轰击,回到宫中就下旨意,禁足太子,摆明了怀疑此次天雷轰击,是太子的阴谋。

    这对太子一系而言,绝对是灭顶之灾般的打击。

    薛向眉头也随之一皱。

    他虽然早就听说,大周皇室内斗不止,太子与端王、赵王夺嫡风波,势如侵火,但没想到自己这一趟为求升龙台,竟正好闯进了漩涡中心。

    这可不是好事。

    他心头电光一闪,思绪却极快地转了个弯——也未必是坏事。

    若这场风暴真牵动整个皇室,那本无机会的升龙台,反而有了可能。

    只要能借势而行,不论这风雨是谁掀的,都大可因势利导,以图升龙台。

    端王背负双手,缓步向前,忽然换上慈父般的口吻,“贤侄女,你皇爷爷受惊,如今谁也不见,要静养。

    你父亲闭门思过,也见不到你。你回去,又有何用?

    不如留在二叔这儿,也好躲个清净。”

    端王心里明镜一般,眼前这个侄女,可不是寻常郡主。

    表面如冰雪般冷寂,实则才智过人,谋略极深,是太子府的核心人物。

    太子每一次朝中布子、应变,几乎都有她影子。

    而今天顺帝遭雷击,朝局必乱。

    若能趁此将这丫头强行留在自己府中,等于割断太子一臂。

    少了她,太子府中群龙无首,纵有忠臣,也只剩慌乱应对。

    只要过了这一两日,大局底定,那时候,天下大势可就翻转过来了。

    苏宁对端王的这般心思也是洞若观火,她拱手行礼,“不管怎样,皇爷爷和父亲都受了难,我这个做晚辈的,焉能在二叔家享乐。

    告辞。”

    说着,苏宁阔步便行。

    端王身后五名心腹,同时动了,收紧了包围圈,阻住苏宁去路。

    端王依旧微笑,“贤侄女,朝中和太子府,都是是非之地,我这个当叔叔的一番好意,你怎的就不知领受呢。

    也罢,本王把话说明了吧,这一二日间,本王就强留你在此静养。

    读书,插花,烹茶,任从你心。”

    “二叔,若我非要走呢?”

    苏宁玉面凝霜,嗖地一下,她从发髻中拔出一根银簪,簪身细长,寒光一闪,直接抵在自己颈侧。

    银簪尖端贴着雪白的皮肤,一滴血珠被逼出来,顺着颈线滑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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