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连环杀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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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婉秋秀眉微蹙,沉吟道:“那第二条……似乎与我们眼下追查的案子关联不大?”
“嗯,多半只是她个人怨念的根由,与我们无关。”袁念耸耸肩,语气平淡,却将眼底深处那抹疑虑悄然压下。
若真只是一桩寻常的谋财害命,为何整个怡红院的怨魂,都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对那出《焚香记》趋之若鹜?
那个“书生”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怡红院泛黄的账簿里记载的是“富商赎身”,而薛丽至死怨念所系的,却是一个薄情寡义的“书生”?
“那就从第一条线头查起,”欧阳婉秋果断拍板,“远槐村,贾府!”
两人回到溪山村时,天边已透出青灰色的鱼肚白。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几个早起的大娘正聚在一起,嗓门比平日里敞亮了不少,唾沫星子在微凉的晨光里飞溅。
“哎哟喂!王婆子,你可快别信那老李头满嘴跑火车的鬼话!” 一个膀大腰圆的大娘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拍在自己大腿上,脸上写满了不屑,“白无常?勾魂索命?我看他是黄汤灌多了,脑壳里进了泔水!做癔症呢!”
“嘘——!赵家嫂子,你小声着点!” 旁边一个裹着蓝布头巾的瘦小大娘赶紧扯她袖子,紧张地四下张望,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道,“要是假的,那麻子脸和胖子你给说道说道?好端端两个大活人,一夜之间就没了!仵作都瞧了,身上没伤没病的,偏偏没了脑袋!啧啧,能是自个儿摔死的?我看呐,分明是……” 她做了个掐脖子的手势,眼神里透着恐惧。
另一个一直没吭声、满脸褶子的老妪这时凑过来,“我娘家侄子在县衙当差,听了个影儿。说是西山岗那位‘薛娘子’闯了大祸了!半年前死在破庙的那位戏班张爷,记得不?人家阳寿未尽呐!是被那厉鬼生生害死的!这下好了,人家憋着一口怨气到了下头,直接敲了阎罗殿的登闻鼓,告了御状!这白无常,就是阎王爷亲笔批了条子,派下来收拾西山岗那些孤魂野鬼的!这叫‘阴司办案,活人回避’!”
袁念听得眼角微抽,心下暗叹这村口情报站的“艺术加工”能力着实了得。自己不过是在西山岗“加了个餐”,到了这些大娘嘴里,竟成了阎罗天子亲自下旨、阴帅锁魂的宏大戏码?
不过歪打正着,倒也不算坏事。
从他踏进溪山村地界的那一刻起,蛰伏在他体内的谢必安,便如同久旱逢甘霖的老饕,发出了一声十足满足的哼唧。
丝丝缕缕混着敬畏与恐惧的香火愿力,正从四面八方,尤其是村口那几位口沫横飞的大娘身上,源源不断地汇聚而来,被这位七爷贪婪地吸食着。
随着老李头那添油加醋的“活见鬼”经历被不断传播发酵,越来越多的村民信以为真。破庙里,那原本破败不堪的白无常壁画,竟被连夜赶工修缮一新,连剥落的壁画也被重新描摹上彩。
让这位爷吃舒坦了,指不定一高兴,真能赏下点压箱底的好物件儿。
村口大娘的闲谈,倒是提醒了袁念一件被搁置的事。他匆匆告别欧阳婉秋,回到那间弥漫着草药苦涩气息的小屋,从行囊深处翻出了那本从悬崖下得来的、属于张奇洞的遗册。
他直接看向后半部分发黄发脆的纸页。
蝇头小楷,墨色沉郁,力透纸背:
“永和五年,乙未,霜降。
蜀中,眉山剑庄。
满门尽灭,鸡犬不留。庄主祝年及其亲族、门徒、仆役,计八百零三口,一夜之间尽数化为怨戾冲天之恶鬼。庄主祝年,怨气凝形,已化为厉鬼之王!盘踞剑庄旧址,方圆百里,生灵绝迹。
“厉鬼之王?!”
袁念手指微颤,急切地往后翻去。后面的页数记载着张奇洞如同孤魂野鬼般,在九州大地上游荡的足迹。一桩桩触目惊心:
“天启七年,青州,百草堂林家,一百七十三口……”
“隆庆二年,滇南,五毒教总坛,连同附属村寨,逾千口……”
“景泰元年,漠北,金刀镖局……”
无一例外,皆是阖门尽殁,死者尽化厉鬼。
惨案现场,怨气凝结如实质,经年不散,化为绝地。“幽州庆喜班”班主张奇洞,只是他漫长追凶路上无数个化名中的一个。
这些手法如出一辙的灭门惨案,背后似乎都萦绕着同一个幽灵般的阴影。张奇洞穷尽一生,追索的并非某一地的孤魂野鬼,而是一个潜藏在无数惨案背后、能令死者尽化恶鬼、制造人间鬼域的真凶。
而这个真凶的踪迹,张奇洞最后锁定的方向,赫然指向了远槐村。
欧阳婉秋恰在此时走进药屋,看见袁念思索的模样,低头整理行李。“今夜我就打算前往贾府查探,你可以留在这里。”
“这起连环杀人案,钦天监应该是有存档才对。”袁念拿起册子上前。“为什么你最开始没有和我说远槐村的真凶之前也犯过案?”
“呼......”欧阳婉秋眉头微皱,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心细较真的孩子,简直和他师傅张奇洞一个样子。“外面的世界比你想象的残酷得多,不是所有事情我都能管的。”
“来到此处,我的首要目的是保证你的安全,查案只是顺带,明白么?”
袁念低头沉默。钦天监的官员各司其职,欧阳婉秋对张奇洞主办的案子不是了然于胸也合情合理。只是她对赤阙现状的描述还是让袁念颇为吃惊。
也就是说在她管辖的地界,还有比远槐村更骇人的案件发生吗?
“走吧。”袁念将短刃撇在腰间,目光灼灼。
国力衰微,也只能让他这样微末道行的修士往前顶住了。
远槐村
一位手掐黄符的白袍男子笑吟吟地坐在怡红院戏台边上,台下无人,只有零星萤火闪动。
“西山岗的那位,死了么?”男子闭眼感受了一会儿,确认薛丽已经消亡,这才欣喜道:“好,这样我与娘子的婚期,也可提前了。”
怡红院的大门被一阵阴风吹开,一位身着鲜红嫁衣的女子站在门口。晚风扶起红盖头的边角,下面那张脸,和薛丽也有八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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