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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当众撕婚书,满座皆惊


丝竹声戛然而止,金玉满堂的内堂,却因一个女子的“倒下”而乱作一团。

宾客们的惊呼与窃窃私语交织,气氛紧绷。

顾远鸿一张老脸血色尽失,几乎是卑躬屈膝地对着陆惊年,声音发着颤。

“世子息怒,小女她……她近日确实偶感风寒,身子骨弱,这才失了礼数,绝非有意冒犯,还望……”

顾远鸿求情的话卡在喉咙里,因为他看见,女儿的眼睛,正缓缓睁开。

顾云溪此刻眼底的温婉柔顺已荡然无存,只余下看穿人心的冷漠。

她一把挥开侍女春禾搀扶的手,动作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决绝。

就这么在一众宾客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撑着软榻,站直了身体,重新走回了宴会中央。

她的每一步,都像踩在顾远鸿即将崩断的神经上。

“孽障!”顾远鸿又惊又怒,气到浑身发抖,指着她的手都在哆嗦,“你疯了不成!还不快滚回来,向世子赔罪!”

【这个孽女!她是要毁了我一生的前程吗?!是要我顾家满门陪葬吗?!】

【早知道这么不顶用,生下来就该溺闭了事。】

父亲气急败坏的心声,像一把刀,彻底剜去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对父爱的幻想。

原来,在他眼里,她从来不是女儿,只是一件可以随时牺牲、甚至后悔没有及早毁掉的“货物”。

彻骨的冰冷与绝望,跨越生死,再次攫住了她的魂魄。

顾云溪眼皮都未抬一下,那双冰冷的眸子,笔直地锁在陆惊年的脸上。

退婚。

她要退婚!

陆惊年垂在身侧的拳头悄然攥紧,面上却已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受伤与宽容。

“云溪,今日是咱们大喜的日子,或许你心中紧张。无妨的,我不会怪你。”

【贱人,还敢出来!等会儿看我怎么让你跪下求饶!今天不把你名声搞臭,我就不姓陆!】

顾云溪迎着他虚伪的目光,不仅没有畏惧,反而向前踏出一步。

陆惊年被她看得心口一窒,一股被看穿的羞恼与无名火陡然窜起。

【这贱人,竟敢这么看我!还真当自己是京城第一才女了?我陆惊年凭《月下西江赋》名动京城,就你这种货色,要不是为了你家的兵权,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这道饱含优越与轻蔑的心声,精准劈开了顾云溪脑中的混沌!

《月下西江赋》?

这么多年,他也就这首诗能拿得出手,那么不妨再试他一试。

顾云溪极轻地笑了一下。

“陆世子名满京城,才情无双,云溪好奇,”她顿了顿,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世子的才华,究竟是天生的,还是……借来的?”

此言一出,陆惊年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借来的?!她什么意思?!她怎么会用这个词?!】

【难道她知道了……不,不可能!那个姓张的穷酸早就喂了河里的鱼!《月下西江赋》是我陆惊年的!谁也抢不走!】

这心声,证实了她的猜测!

原来,名满京城的才子之名,竟是他偷来的!

转瞬间,她心生一计:既要他身败名裂,也要自己全身而退!

“陆惊年,”她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死寂的庭院,“我要退婚。”

四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人群中炸开!

“你、你说什么?!”

顾远鸿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手都在哆嗦,几乎气绝。

陆惊年脸上的宽容面具也险些挂不住,他错愕地看着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云溪,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桩天作之合的婚事是国公与尚书大人定下的,岂能儿戏?”

【退婚?就凭你?你今天敢走出这个门,明天全京城都会知道尚书府嫡女是个不知廉耻的疯子!】

【顾家也别想好过,悔婚镇国公府,我看顾远鸿这个尚书还能不能继续当下去!】

一句句恶毒的盘算,清晰无比。

顾云溪非但没有被他眼底的威胁吓住,反而向前踏出一步。

她对上陆惊年那双故作深情的眼,唇角微扬,眼中却毫无笑意,只有冰冷的讥讽。

“天作之合?世子确定,要娶一个……知道你秘密的人为妻吗?”

陆惊年心头猛地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刹那间笼罩了他。

【秘密?她能知道什么秘密?绝不可能!她在诈我!】

他的心声在疯狂叫嚣,面上却依旧镇定:“云溪,我不知你在说什么胡话。”

“是吗?”顾云溪的笑容加深,却不达眼底,陆惊年心头发毛,“世子凭一首《月下西江赋》名动京城,至今为人称道。可午夜梦回,你吟的,究竟是自己的诗,还是……别人的绝笔?”

轰!

“绝笔”二字,如同一道天雷,正中陆惊年的天灵盖。

他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她怎么会知道?!她怎么可能知道?!那个穷酸已经死了!死人怎么会说话?!】

他眼中的惊恐几乎要溢出来。

顾云溪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声音依旧平淡,却字字诛心。

“城西破庙,将绝笔诗稿卖给你,换了十两银子救命钱的穷书生,姓张,名秀,对吗?”

“你拿到诗稿,转身便雇了两个地痞,将他乱棍打死,抛尸护城河。”

“陆惊年,午夜梦回,你枕的是诗书,还是他死不瞑目的尸骨?”

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狠狠砸在陆惊年的心上,也砸在所有宾客的耳朵里!

整个顾府,安静得落针可闻。

视线像把利剑,将陆惊年死死的钉在原地。

那些平日里奉承他、仰慕他的目光,尽数化为利刃,将他伪装的才子外衣剥得一丝不剩。

他完了!

他的一切都完了!

【不……我不能就这么完了……杀了她!对,只要她死了,这个秘密就永远是秘密!我一定要杀了她!】

怨毒到极致的杀意,在陆惊年的心底疯狂咆哮。

顾云溪却像没听见,她看也不看他那张扭曲的脸,转身走向赞礼官手中捧着的托盘。

上面,放着刚刚签订,盖了双方印信的婚书。

“你要做什么?!”顾远鸿惊觉不妙,厉声喝止。

顾云溪根本不理他,纤细的手指拿起那份决定了她半生命运的婚书。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

“刺啦——!”

大红的洒金婚书,被她从中撕成两半!

“陆惊年,”她将撕开的婚书,一扬,“从今日起,我顾云溪与你,婚约作废,死生不复相见!”

那撕碎的婚书如两只断翅的红蝶,轻飘飘地、落在了陆惊年那双名贵的云锦靴前。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目光扫过满堂震惊的、恐惧的、算计的脸,最后落在已经气得快要昏厥的父亲身上。

只见顾远鸿身形趔趄,眼前一黑。

那惨绝人寰的叫嚣声在顾云溪的脑中炸开。

【完了!镇国公手握京畿兵权,一向睚眦必报,悔婚无异于当众打他的脸。我顾家……我这尚书之位,全都要被这个孽女毁了!】

她知道,从撕碎婚书的这一刻起,顾家,回不去了。

镇国公府,乃至整个京城的门阀世家,都将视她为仇敌。

前路,是万丈深渊。

但,也好过被这群豺狼活生生推入地狱。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府门外,传来甲叶碰撞的铿锵之声,沉重且整齐。

来自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杀伐之气,驱散了满院的脂粉香,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窒息肃杀。

就在这死寂的压迫感中,一道沉稳中带着几分慵懒的嗓音响起,不带丝毫情绪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朕倒是不知道,顾尚书嫡女的及笄宴,竟比朝堂议事还要热闹。”

玄甲卫士向两侧散开,露出身着龙纹常服的少年。

他身形单薄,眉眼尚带青涩,可那双眸子却幽深如狱。

只是被他淡淡一瞥,众人便脊背生寒。

他的目光,在扫过狼狈不堪的陆惊年后,却在顾云溪那张沾着血痕却异常平静的脸上,多停留了一瞬,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兴味。

这正是御座上的那位,少年天子,萧临。

他怎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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