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疑云】

临近上京城，寒风卷着细雪扑面而来。城墙上的狼旗依旧高悬，但城门守卫却换成了陌生的面孔，眼神闪烁，腰刀出鞘半寸。

宗夜勒马缓行，低声道：「情况不对。」

完颜苍银枪横握，冷眼扫过城楼：「守军不该是这批人。」

阿木尔抱紧星儿，眉头紧蹙：「我先带燕七回府？」

宗夜点头，从怀中取出一枚青铜虎符塞给她：「府中地窖有密道，若三日内我不回，立刻离京！」

【血染宫闱】

二人快马入宫，沿途禁军神色惶然，见他们至，竟无人阻拦。宫道上的积雪未扫，隐约可见杂乱的脚印与……血迹。

完颜苍突然停步，银枪指地——白玉阶前，一滴尚未凝固的血，在雪中绽开刺目的红。

「陛下！」

两人冲入内殿，却见——

完颜掸仰倒在龙榻上，心口插着一柄镶金短刀，鲜血浸透锦被，已凝成黑紫。榻边跪着三名侍卫，见他们闯入，竟不惊不逃，只是缓缓抬头。

「镇国将军……来晚了。」其中一人哑声道。

宗夜瞳孔骤缩——这些人臂缚赤巾，是完颜亮的亲卫！

【弑君真相】

「亮殿下说……陛下年幼，不堪大任。」另一名侍卫木然道，手中还攥着半截撕碎的诏书，「需……另立明君。」

完颜苍银枪如电，瞬间贯穿那人咽喉！余下两名侍卫竟不反抗，闭目待死。

「完颜亮……在哪？！」宗夜厉喝。

侍卫惨笑：「将军何必问？大局已定……」

话音未落，殿外忽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数十名铁甲武士涌入，为首者掀开面甲——正是完颜亮！

「两位将军，深夜闯宫，意欲何为？」他轻笑，指尖抚过腰间染血的佩剑。

【无力回天】

完颜苍枪尖滴血，却终究未能刺出。殿外弓弩手已张弦待发，窗棂映出密密麻麻的箭影。

宗夜死死盯着完颜亮：「弑君之罪，天地不容！」

「弑君？」完颜亮拾起榻前碎诏，「陛下遗诏在此——自觉德薄，禅位于胞弟。」他忽然凑近，低声道：「就像当年……阿骨打传位给阿乞买？」

风雪从破窗卷入，吹灭最后一盏宫灯。黑暗中，完颜掸苍白的手指仍紧攥着半块玉佩——正是当年韩霄所赠。

【新夜将临】

四更梆子响时，宗夜独自立在府邸檐下。阿木尔无声走近，将星儿的小手按在他冰凉的掌心。

「燕七的伤……？」

「高热不退，但性命无碍。」她顿了顿，「刚收到的消息——完颜亮明日登基。」

雪越下越大，覆盖了宫墙内的血迹。远处隐约传来新君仪仗的鼓乐声，欢庆得刺耳。

宫灯骤灭血诏残，少年君王骨未寒。

谁听新君登基鼓？声声皆似旧年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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