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瓷藏密】

晨露未晞时，完颜苍踏碎一庭海棠而来。阿木尔正摆弄秦桧所赠的青瓷鸳鸯枕，忽听"咔嗒"轻响——枕底暗格弹开，露出薄如蝉翼的丝绢密函。

"韩明远御史遗稿《六国论》全本..."宗夜手指微颤，这分明是父亲笔迹，"秦相从何处..."

绢角一行小字："汴梁旧宫柱石之下，与会之当年所藏无异。"

阿木尔好奇凑近："这血迹..."

"是茶渍。"宗夜迅速合上丝绢，却抹不净指腹沾的暗红。

【九重沉沦】

重阳宫宴，完颜掸醉倚七宝榻。术虎部进献的舞姬正用金刀剖开蜜瓜，汁水淋在摊开的《贞观政要》上。

"陛下！"宗夜呈上《谏君十疏》，"近日..."

"爱卿可知这西域葡萄酒的妙处？"少年君王晃着琉璃盏，"初尝苦涩，回味却甘。"他忽然将酒泼向殿柱，"就像朕这个皇帝！"

完颜苍的银枪在砖地上划出火星，惊飞了檐下筑巢的燕子。

【雪夜对酌】

镇国将军府密室，炭盆烤着阿木尔猎来的雪兔。完颜苍展开《六国论》残卷："秦桧这是在提醒我们，当年..."

"哗啦"——阿木尔突然打翻酒坛："你们整天看这些发黄的纸片！"她拔出短刀钉在案上，"我阿爸说，心里闷就该去猎熊！"

刀尖下压着张雪山兽皮图，血迹勾勒出条隐秘小道。

【北归之愿】

夜半寝帐，阿木尔解开发辫："在我们部落，新娘要带丈夫去圣湖沐浴。"她将鲸油抹在宗夜手背，"这样冰湖才不会冻伤你。"

月光透过帐顶的狼形雕花，在她脸上投下跳跃的光斑："我不想学你们金人女子，整天数着珠子等丈夫回来。"

宗夜望向窗外残星，忽然想起韩霄墓前那株年年开花的野梅。

密函揭开旧日痕，君王沉醉九重昏。

谁见新娘鲸油盏？照尽冰雪一片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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