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谈大典】

汴京皇城大庆殿，朱漆廊柱上新描的金粉还未干透。完颜宗夜身着紫棠色官服，腰间玉带上的金狼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对面秦桧一袭绛紫相袍，手中象牙笏板光可鉴人。

"岁币银二十五万两，绢二十五万匹。"礼部侍郎高声宣读条约，"宋金以淮水至大散关为界——"

殿外突然传来百姓欢呼声，原来恰逢集市发放春粮。宗夜望向窗外，看见个老农捧着新粟喜极而泣——这景象比任何条约更让他明白"止戈"二字的重量。

【笔墨相赠】

礼成后，秦相府后园凉亭内。宗夜缓缓展开那幅"止戈"立轴，墨色如新：

"此字赠相国，愿两国永息干戈。"

秦桧枯瘦的手指抚过宣纸，忽然笑道："将军可知'武'字本就是'止戈'的组合？"他转身取来卷轴，"这是老夫临的《兰亭序》，聊表心意。"

燕七注意到，秦桧递卷轴时拇指在"后之视今"四字上轻轻摩挲。

【临别赠言】

暮色中的汴河码头，杨柳拂过官船旗幡。秦桧执壶斟满两杯梨花白：

"大金有将军这般明理之人，实乃..."

"宋有秦相国，真是国之幸事，君之幸事。"宗夜举杯打断，酒液在夕阳下如血般红艳。

秦桧突然用契丹语低声道："草原的狼要知道何时收爪。"随即大笑转为汉话，"今日这酒，可比当年黄天荡的浑多了！"

船桨搅碎水中倒影时，燕七发现宗夜手中攥着片撕下的《兰亭序》角——正是"死生亦大矣"那半行字。

止戈二字重千钧，墨痕犹带塞北尘。

谁料兰亭断句处？死生二字最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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