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决议】

春雪初融的上京城，完颜掸在勤政殿召集群臣。少年君王解下腰间金刀置于案上："岳飞既殁，南朝再无良将。连年征战，我大金儿郎也当休养生息。"

完颜苍出列，银枪在地砖上磕出清响："陛下圣明。然和谈使者..."他目光扫向宗夜，"非德才兼备者不可。"

殿角暖炉旁，秦桧的使者正用炭笔在竹简上疾书，隐约可见"岁币""划界"等字。

【书房夜话】

枢密副使府的书房内，宗夜提笔挥毫。"止戈"二字在宣纸上力透纸背。燕七捧着药碗进来，伤愈后的少年眼神愈发锐利。

"将军，这'止戈'..."他指着墨迹未干的字，"为君？为民？"

笔锋在砚边顿了顿："为君安社稷，为民息干戈。"墨滴落在"戈"字最后一撇，像滴黑色的泪，"不论宋或金，马夫永远是马夫，守将永远是守将。"

窗外，一队巡逻骑兵踏着薄冰经过，铁甲碰撞声格外清脆。

【使团启程】

三月初八，三百人的和谈使团自燕京出发。宗夜紫貂大氅内藏着那幅"止戈"字卷，腰间配着御赐的玉具剑。燕七已升任亲卫统领，脖颈上的伤疤被新制的铁护颈遮住。

完颜苍在十里亭相送："汴梁的杏仁酪，记得带些回来。"他忽然压低声音，"秦相在城南有处别院..."

使团车马远去时，亭角铜铃在风中叮咚，似在奏一曲无词的离歌。

【途中见闻】

渡过白沟河那日，燕七突然指着一处荒冢："将军，那是..."冢前歪斜的石碑上，"韩"字依稀可辨。

宗夜下马，亲手将碑前的野草拔净。泥土带出新翻的痕迹——显然不久前有人来祭扫过。远处农人哼着俚曲："...将军白发征夫泪..."

使团副使催促前行时，燕七看见宗夜将块玉佩埋在了冢旁。阳光照在那双沾满泥土的手上，竟比玉还苍白。

止戈二字重千钧，匹马临汴为苍生。

谁见荒冢新土动？春风已度白沟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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