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主殡天】

腊月的朔风卷着碎雪，拍打着上京皇宫的朱漆廊柱。阿乞买躺在七层狼皮褥上，枯瘦的手指紧攥着金刀："掸儿...接刀..."

十六岁的完颜掸单膝跪地，双手接过象征大统的金刀。少年君王眉如剑锋，眼若寒星，白狼皮大氅下的身形已显露出阿骨打当年的英武轮廓。他额间系着黄金狼首抹额，在烛火下泛着冷冽的光。

"孙儿立誓！"少年声音清越如金铁相击，"必使我大金文治武功俱盛，开创不世基业！

不日，一代狼主归天！举国哀悼。

【新君临朝】

正月初一，完颜掸身着玄色衮服登上九阶玉台。腰间金刀与祖父留下的玉佩相击，发出清越声响。

"弓马骑射是我根本，然《尚书》有云'兼收并蓄'。"少年君王目光如电，"南朝科举、匠作、农书，凡有益者皆可取用。"

完颜苍率先以拳抵胸："臣誓死效忠！"银枪在青砖地上磕出火星。殿角，秦桧留的斑竹笔在竹简上疾书"诏译南朝《齐民要术》"。

【旧臣起复】

二月初，完颜宗夜奉召入宫。他身着御赐的紫貂大氅进殿，腰间"慎战"剑已换成金装玉具剑。铁面甲下的目光与王座上的少年君王相接，恍如隔世。

"朕知将军熟读兵书。"完颜掸从案头取出一卷《孙子兵法》，"这注释可是将军手笔？"书页间夹着的，正是当年韩霄教他们认字时用的柳叶书签。

殿外风雪渐急，新君的声音却清晰可闻："即日起，拜镇南大将军，总领汉军万户。"

【徽宗葬仪】

同年三月十六，五国城细雨如愁。完颜宗夜代表金廷主持徽宗葬仪。雨水顺着他的铁面甲滑落，没人看得见表情。

"昏德公临终..."老宦官颤声道，"求以道冠羽衣入殓..."

宗夜挥手打断："按亲王礼制下葬。"他亲自将一卷摹本《瑞鹤图》放入棺中，那是赵佶生平最得意的画作。墓碑朝南而立，上书"宋徽宗墓"四字，却是用瘦金体所刻——完颜掸亲自临摹的笔迹。

【春雷暗动】

葬仪结束那夜，完颜宗夜独坐军帐。忽闻帐外马蹄声急，完颜苍持银枪踏雨而来。

"陛下有口谕。"银甲将军难得神色凝重，"'韩将军的《吴子》批注，朕每日必读。'"

远处传来春雷闷响，冰封的白沟河下暗流涌动。当年那个缠着他讲兵法故事的少年，如今已是执掌乾坤的君王。

金殿新主收吴钩，北荒残雪葬龙丘。

谁听冰河暗潮涌？一夜春雨洗貂裘。


　　(https://www.2kshu.com/shu/98294/49389377.html)


1秒记住爱看书屋：www.2kshu.com。手机版阅读网址：m.2k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