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竟然没帮我也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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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法港的清晨,海风咸涩,夹杂着橄榄木与干草的气息。修复一新的瞭望塔屹立在码头尽头,李漓站在塔顶,俯瞰晨光中驶入的第一艘商船——苏尔家族的帆船,风帆洁白如鹤翼,船头喷绘的徽记在微风中猎猎作响。甲板上堆满木箱,铁器、干粮、布匹、羊皮纸与药草在阳光下泛着微光。这些是为李漓与贝尔特鲁德准备的补给,却在港口工匠与卫兵眼中,成了“重建”的象征,预示着繁荣的回归。
码头上一片喧嚣,船工的吆喝与孩童的嬉闹交织成港口的脉动。李漓缓步走下瞭望塔,目光扫过忙碌的码头。凯拉贾正指挥一群苦力搬运货物,肥硕的身躯在烈日下汗流浃背,他一边咒骂着酷热,一边偷吃口袋里的葡萄干,眼中却闪着市侩的精光,似在盘算如何从中捞些油水。如今的凯拉贾,在与伊斯梅尔重逢之后,甚至都开始羡慕伊斯梅尔的富裕了。库泰法特则独坐一旁,背靠一堆麻袋,手指轻抚乌德琴,琴弦在海风中低吟,带着几分孤寂。他抬头望向远方的海平线,俊朗的面容笼着一层沉郁,似在思量归途的渺茫。
“你父亲很快就会知道你还活着了。”李漓走到库泰法特身旁,语气平静而沉着,“我与库莱什家族长期有生意往来,彼此信任。我已联络他们在亚历山大的代表,等接应的人到了,你便能从海路离开。因此,你也不必再担心路过那些与你们家族关系复杂的军阀地盘时再起风波。”
琴声戛然而止。库泰法特的手指悬在空中片刻,目光微滞,随即轻哼一声,嘴角扬起一抹自嘲:“库莱什家族的代表?让她来接我?”他低笑,笑声中透着几分寒意,“但愿她不是派人来取我性命的。”
“为什么这么说?”李漓眉头微皱,目光炯炯,“你与库莱什家族有仇?”
“谈不上仇,但他们家族里确有人巴不得我彻底消失。”库泰法特轻叹,指尖轻轻颤动,拨动琴弦发出一声微响,“虽然我未曾得罪他们,可只要我活着,便碍了某些人的眼,呵。”
李漓眯起眼,沉吟片刻:“若你不安心,我可以追回信使,另作安排。”
“那倒也不必。”库泰法特摆摆手,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若库莱什家族真肯派船来接我,也好。刚才那些话……当我在开玩笑吧。”他说着垂下眼帘,再次拨动琴弦,琴声悠远而绵长,似欲掩住内心翻涌的暗流。
李漓望向远方,只见苏尔家族的帆船正缓缓驶离港口,白帆在晨光中渐行渐远。他低声道:“放心,你的命还有用。对库莱什家族来说,这是拉拢你父亲的绝佳机会。”李漓语气平静,话语却像利刃一般,透着一丝冷峻而精准的判断。
数日之后,雅法港的治理在贝尔特鲁德与艾丽莎贝塔的协力下渐入正轨。码头仓库初具规模,商船往来频繁,港口的喧嚣中透出一丝秩序的雏形。海风吹过,夹杂着咸涩与木料的气息,码头上的船工吆喝、铁器碰撞与帆布拍打声交织,宛如一曲新生之歌。贝尔特鲁德每日奔波于码头与商贾之间,白袍上的海盐痕迹愈发明显,宛如勋章般诉说着她的辛劳。她的嗓音因连日交谈而略显沙哑,却掩不住眼中那份淬炼后的光彩,似一盏不灭的灯火,指引港口的复兴。艾丽莎贝塔如影子般相随,灰蓝长裙在风中微摆,账簿上的数字与合约在她笔下井然有序。偶尔,她会以锐利的目光扫过码头,捕捉商人的细微神情,低声提醒贝尔特鲁德提防那些狡诈的试探。
与此同时,雷蒙德与戈弗雷的寂静周旋终于有了结果。戈弗雷虽贵为“圣墓守护者”,却无力独掌耶路撒冷周边的港口利益。雷蒙德凭借在十字军中的威望,成功争取到雅法港的部分权益,并派来一位得力干将——里巴尔笃斯,贝尔特鲁德的表舅,前来协助管理港口。
里巴尔笃斯抵达的那日,港口风浪略大,海鸥低飞,盘旋于灰蓝的天际,空气中弥漫着暴风雨前的湿气,透着一丝不安的躁动。他身披暗红披风,盔甲在斜阳下闪着冷光,目光如鹰,锐利中带着几分审视与戒备。他的步伐沉稳,靴底踏在木板码头上,发出低沉的闷响,似在宣告自己的到来。贝尔特鲁德亲自迎接,笑容中带着外交式的礼貌,眼中却藏着一抹警惕,宛如一头优雅却警觉的雌豹。她微微颔首,声音清亮却不失威严:“表舅,欢迎来到雅法。雷蒙德派你前来,想必是对港口的未来寄予厚望。”
里巴尔笃斯回以一笑,嘴角的弧度带着几分熟稔却又疏离,语气低沉而谨慎:“其实这是你母亲提议,让我来协助你治理雅法港。看雅法港现在这副情景;你这些日子做得不错,但港口事务繁杂,我自当尽力分担。”他的目光扫过码头,停留在李漓与库泰法特身上,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探究,似在评估这片新生之地隐藏的势力。
李漓站在一旁,长袍在海风中轻摆,目光平静却暗藏锋芒,宛如一柄未出鞘的利剑。他低声对贝尔特鲁德道:“你表舅来了,港口的平衡怕是要变了。你得小心,尽量别让他插手太深。”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告,眼中却闪过一抹信任,似在提醒她谨慎应对。
贝尔特鲁德轻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眼中闪着自信的光芒:“放心,我自有分寸。里巴尔笃斯从小就不是我的对手,就他这点伎俩,还难不倒我。”她的语气轻松,却透着一股不容小觑的底气,似在暗示她早已习惯与里巴尔笃斯的较量。
又是一周后的午后,雅法港沐浴在赤日之下,烈阳高悬,热浪滚滚。海风裹挟着咸腥与松木的气息,卷起码头上的沙尘,海浪拍打着木桩,发出低沉的轰鸣。港口喧嚣如沸,船工的吆喝、铁器碰撞与帆布拍打声交织成一曲生机勃勃的乐章。哨塔上的瞭望手扯着嗓子喊道:“海上来了艘武装船!那是库莱什家的旗帜!”声音在热浪中回荡,引得码头上的苦力与商贾纷纷驻足,翘首望向海平线。
李漓闻讯即动,披上一袭薄披风,步出港务厅,步伐沉稳却透着几分急切。库泰法特紧随其后,丝绸长袍在风中轻摆,俊朗的面容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期待又似戒备。两人并肩踏上石板铺就的长堤,海风掀起他们的衣袂,沙尘在阳光下飞舞,映出港口的勃勃生机。那艘武装商船如灰鹰展翅,舰体厚重,覆满盐斑,甲板上数十名铠甲水手戒备站岗,手中长矛在烈日下闪着寒光。船身缓缓靠岸,缆绳甩出,船工们吆喝着架起跳板,木板与码头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就在李漓与库泰法特尚在辨认来人时,一个身影如疾风般从船舷跃下,长靴踏在跳板上,清脆的声响刺破了港口的喧嚣。她几步跨至两人面前,停下身形,阳光在她身后勾勒出一道耀眼的光晕。
是伊纳娅!她身着一袭浅褐色长袍,缀满精致的金线刺绣,额上白银细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的眼眸如海风般冷冽,却藏着一丝调皮的光芒,嘴角微扬,带着几分戏谑与自信。海风吹乱她乌黑的发丝,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面容,宛如一尊从古卷中走出的沙漠公主。
“艾赛德!”伊纳娅扬声打破沉默,声音清亮而果断,带着一丝久别重逢的热忱,“听闻你还活着,真是再好不过!”
“伊纳娅!”李漓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绽开笑容,语气中透着真诚,“你还好吗?如今我正忙着重建这座港口。你是来接库泰法特回去的?”
“是。”伊纳娅点头,神色从容,唇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却掠过一抹狡黠,仿佛一切早已在她掌控之中。她转头望向库泰法特,语气轻柔却意味深长:“二公子,别摆出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我今天可不是来给你下毒的。”
“你怎么亲自来了?”库泰法特微微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解与警觉,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按住腰间弯刀的刀柄,“难得你也会这么惦记我的安危。还是说,你打算趁我坐上你们的船,半路把我丢进海里喂鱼?”
“你这人,永远这么会自作多情。”伊纳娅冷哼一声,眼波流转间尽是讥讽,语气却干脆利落,“我们的船确实是来接你回亚历山大的——但我不会跟你一起回去。而且,”她微微一顿,笑意倏地加深,语调愉悦又带着一丝恶作剧般的轻快,“我们的婚约,已经彻底作废了。”
“婚约解除了?”库泰法特怔了一瞬,旋即仰头大笑,笑声洒进翻涌的海风里,透着说不出的轻松与畅快,“那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他笑够了,眉梢一挑,目光重新落回她身上,“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库泰法特手指悄然松开刀柄,神情也随之松弛下来,眼里浮现出一种久违的兴趣,仿佛看见了一个全新的伊纳娅。
伊纳娅嘴角一扬,宛如一只刚得逞的小狐狸,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很简单。我把艾赛德寄来的信悄悄誊抄了一份,然后略作修改并添加了几个小条件。”她故意拖长音调,享受着两人愈发好奇的神情。
“什么条件?”李漓与库泰法特几乎异口同声,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
伊纳娅轻笑着,双手叉腰,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的调侃:“我还哭着对你父亲说——十字军竟然要求用你的未婚妻来交换你,这分明是为了羞辱战败者!”
伊纳娅眨了眨眼,笑得像个刚撒了个天大的谎的小孩:“他气得差点掀了桌子,但最后还是妥协了。而我呢——则表现出为了保住家族在埃及的利益,便义正辞严地踏上了这条自我牺牲的道路,用自己来‘交换‘你。二公子,你说,我是不是听起来特别伟大啊?哈哈哈!”
“什么?!”李漓哭笑不得地摇头,“可我从头到尾都没提过赎金!更别说这种羞辱人的交换条件了。伊纳娅,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说到赎金,我还真带来了。”伊纳娅眨了眨眼,神情俏皮,随即挥手示意船员们卸货。木箱一口口堆放在码头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阳光照耀下,箱中金光与丝绸的柔光交相辉映,若隐若现。
“这一整船的贵重物资,还有两千枚金第纳尔,全都是宰相大人出的‘赎金’。”她笑得像只得意的猫,“不过,这些可都是属于我的,我可不会给任何人。”
李漓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这么说,安托利亚与库莱什家族的合作,是不是也就因为这么被你这出‘英雄救美’给彻底搞砸了?而我,还莫名其妙地得罪了埃及法蒂玛王朝?”
“哎呀,放心吧,艾赛德,我又不傻。”伊纳娅摆了摆手,语气轻松,眼神里却藏着狡黠的光,“我才舍不得断了这么一条挣钱的好路子。我根本没提到你,所有关于赎金、交换、十字军首领等这一档子的所有事,全都栽赃嫁祸到了雷蒙德头上。至于艾赛德你嘛,究竟是勇敢的义士还是奸险的帮凶,等二公子回去以后,想怎么编都随二公子了。”说罢,伊纳娅回头冲库泰法特俏皮地眨了下眼。库泰法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摇头苦笑。
“恭喜你啊,伊纳娅,”库泰法特摊了摊手,一脸轻松,眼中闪着促狭的光芒,“终于和我这桩荒唐婚约一刀两断。而我,也终于可以去追求我真正喜欢的姑娘了!”
库泰法特装出一副受害者模样,故意叹了口气,“不过……你竟然没顺便替我讹点私房钱?怎么着最少也该再多要一千金第纳尔给我吧!”
“你觉得你真的值那么多钱吗?”伊纳娅瞪了他一眼,笑着反击,“再多要一点,你那位精明的宰相爹估计立马就决定舍子保财了!”
李漓忍不住摇了摇头,嘴角微扬,眼中掠过一丝笑意:“真搞不懂你们两个,一个比一个离谱。”他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随后语气略微一转,“伊纳娅,你真的就这么想摆脱你家族安排的一切?”
“也不完全是那样。”伊纳娅收起笑容,转过身望向远处港口林立的桅杆,眼中掠过一丝隐隐的光芒,“我只是厌倦了做联姻的筹码,厌倦了被当成棋子推来推去。”
伊纳娅顿了顿,轻轻吐出一口气,“我带了自己的本钱,准备在雅法落脚,做点生意,图个自由自在。”她的声音低了些,却坚定而从容,阳光斜洒在她脸上,为她眉宇间的英气镀上一层温柔的光。
李漓缓缓点头,目光中多了几分真切的欣赏与肯定:“那很好,我们这里很欢迎你。而且,像你这样精明又胆大放肆的人,最适合在乱世里闯出一片天地——顺便再赚它个盆满钵满。”
就在此时,凯拉贾气喘吁吁地跑来,肥硕的身躯在烈日下汗流浃背,额上的法蒂玛头巾已被汗水浸透。他一边跑一边喊:“二公子,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走吧!”他的声音粗哑,眼中却闪着市侩的精光,似在盘算回去后的新机会。
库泰法特轻轻拉住李漓的手臂,目光郑重,声音低沉而真挚:“艾赛德,谢谢你让我得以在这种困境中活着离开这里。如果你不嫌弃,我想与你结为兄弟!等我回到埃及,定会设法再为你送来厚礼!”他的眼中闪着感激与决然,修长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挺拔。
李漓回握住他的手,掌心传来坚实的力量,笑容中透着诚意:“我很乐意。谢礼就不必了,我更希望你能促成两国间的和平与贸易。未来若能互通有无,才是长久之道。”他的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目光投向远方的海平线,似在展望一个更大的图景。
“没问题!我回去后定会向父亲力荐此事!”库泰法特眼中燃起一抹兴奋,挥手招呼凯拉贾登船,步伐中多了几分轻快。
可凯拉贾刚踏上跳板,又猛地回头,肥手一把抓住李漓的衣袖,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艾赛德,咱们可是老朋友了!你借我一批安托利亚的精铁刀剑吧!我得回去夺回马希拉戈拉的一切!”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几分豪气,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沾湿了胡须。
“当着你雇主的面说这种话,你是想被开除吗?”李漓笑着调侃,目光却带着几分审视,“但是,我会送你一些武器,但希望你用它们开辟商道,而不是挑起部落战争。你若肯做绿洲的贸易王,我更乐意投资你。”
凯拉贾挠了挠油亮的头发,咧嘴一笑,露出几分市井的憨气:“你说得……好像还挺有道理。赚钱确实比打仗香多了!你脑子转得快,大概这就是伊斯梅尔为什么那么死心塌地跟着你混的原因吧。”凯拉贾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胸脯,转身走向跳板。肥硕的身躯踩在跳板上晃来晃去,木板“吱嘎”作响,引得旁边几名船工忍不住低声偷笑。凯拉贾却毫不在意,还回头朝李漓挥了挥手,像是一个将出远门的老友般洒脱。
李漓转身,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萨赫拉身上。她静静站在码头边,乌金般的肤色在烈日下泛着柔光,亚麻长衫随风轻摆,眼中透着温顺与坚定的光。阳光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勾勒出她眉眼的柔韧。李漓走近,低声问道:“你真的不打算跟他们回去?”
“我不去。”萨赫拉的目光如磐石般清澈,声音轻却坚定,“我是您的女奴,您在哪里,我就该在哪里。”她的背脊挺直,似在用沉默宣誓自己的忠诚,眼中却藏着一抹无人能解的倔强。
就在这微妙的寂静中,伊纳娅叉腰站在一堆刚卸下的货物旁,眯着眼望向跳板上的库泰法特与凯拉贾,高声喊道:“你们急什么?得等我把货卸完了再走!我的船,可不是你们想上就上的马车!”她的声音清脆利落,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却掩不住那眼角流露出的狡黠笑意,像极了一个暗中把握节奏的棋手,早已把众人的去留安排得妥妥当当。
烈日渐高,海风吹动船帆,半日之后,随着一声号角鸣响,库莱什家族的武装商船搭乘着库泰法特和凯拉贾缓缓离港,白帆高扬,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载着金银、秘密与旧日的牵绊,逐渐消失在波光粼粼的地平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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