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游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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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二,新皇登基后第一次科举,共考三日。
三月二十二,放榜日。
阎君在此次科考中,高中探花。原先定的是榜眼,却被皇上给否了。一来他认出文章是阎君所写,二来则是怕他骄傲自大,适当打压一番。
私下,他同宁安说,“若非他太年轻,状元也是当得的。”才十五岁便中了探花,皇榜一张,只怕榜下捉婿者无数。所以他的小女儿,一大早就带着人出宫去了,一来第一时间看榜,二来看好了自己的驸马,省的被旁人捉了去。他同宁安戏言,“她与禾禾,看驸马那劲,与你看我不相上下。”当真是有什么样的娘,便有什么样的女儿。
宁安斜睨了他一眼,“我让想想别急着回来,先陪阎君回家看看栀子他们。”自从阎君被指婚给想想,多数时候是与他们在一起的。他们去应州,他也跟着阎老去了,后跟着禾苗与想想一起读书一起练武,后他们离开应州,去岭海,他也一同去了。在岭海那些日子,也多亏了他帮忙照顾想想。后回京、登基,他也没怎么回过家。
肃宁点头,“应该的。”便是养父母,高中这等大喜事,也该同他们一起分享。
高中之后便是骑马看花。想想坐在状元楼中,看着无数姑娘向着年轻俊美的探花扔香囊,气鼓了脸,忙让伺候的侍女去买香囊,有多少就买多少。
她摸了摸身上,没有香囊,只有一块阎君送给她的乌木九层塔腰饰。她解下乌木九层塔,对着阎君就砸了过去。
阎君正在四处张望找她,小姑娘心眼小,他要是没第一时间同她打招呼,定要生气了。虽然她生气的模样很可爱,但总归舍不得她气恼难过。正找着,一块黑乎乎的东西便飞了过来。他下意识伸手接住,定睛一看,立刻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冲着想想挥手。
想想趴在窗口栏杆上,探着半身向他扔荷包。一把一把的扔。
“够了,够了。”他忙喊,“危险,快回去。”阎君不由得想起宗大常说的一句话,真是个活祖宗。
伺候的梅姑姑在想想耳边低声道,“公主,咱们先去阎老的医馆等着,二驸马游街还有一会儿呢?”
想想虽然爱玩爱闹,却不喜吵闹,点了点头,一手按着围帽,一手提着裙摆,从椅子上跳下。
无音与栀子,除了收养了阎君,还收养了一儿一女,长子名卫逸,如今二十三四岁,小女单字冉,今年十二三。皇榜出来后,便有人来报喜了。无音早早准备好了鞭炮与糖果,放了鞭炮,发了糖,同街坊四邻一起等在医馆中。
邻居问,“阎老呢?”
栀子笑道,“老人家腿脚不灵活了,就没让他出来。”
邻居笑着,“如今你家老二高中了,老大说亲的门槛高些也无妨了。”
栀子一时分辨不出她是真心还是嘲讽,便只是笑笑不言。三四年前开始,他们便拖媒人给卫逸说亲了,只是长子眼光高的很,这个也瞧不上,那个也看不上,便这么耽误下来了。问他想要个什么样的,他也说不出个一二,逼得急了,便说要等妹妹出嫁再娶妻。
又等了一会儿,阎君回来了,先跪拜父母,而后进后院跪拜祖父。待一一拜完,又打发了围了满铺子的邻居,他才惊觉没有看到想想。
“娘,长安公主可来了?”
栀子摇头,“想想来了吗?”
阎君有些着急,“应该早到了。”他知道想想身边跟着的姑姑、侍女均是习武之人,也知道还有暗卫以及死侍跟着她,可仍担心。
栀子道,“你别急,应该没事。”她看了看无音与卫逸,“要不我们去找找?”想想虽然比不过兄姐勤勉,拳脚功夫也不弱。她只是懒,并不是笨,论起机灵,不比兄姐差什么。
卫逸调侃道,“公主怎么会来咱们这个小地方,别是回宫去了?”他并没有见过皇上皇后与太子、公主们。当年他们去应州时,他因为最为年长,留在了京中看店照顾妹妹。
阎君摇头,“想想说会来,就一定会来。”她不会言而无信。
卫逸见他担惊受怕的模样,越发调侃,“怎么,几年下来,和公主培养出感情了吗?一个黄毛小儿,你也放在心上。”长安公主如今才多大,十岁都没有。“巴结也不是你这么巴结的。”
阎君没有搭理他,正要出去找找,想想跑进来了,“阎君,我来啦。”她笑着跑到阎君面前,从身后拿出一把花塞进他怀中。“我去给你采花去拉,你喜欢吗?”
阎君看着怀中的白色琼花,问她,“你出城了?”琼花,是扬州之花,在京中,只有城外有几株。
想想点头,“呼吸沆瀣兮餐朝霞,咀噍芝英兮叽琼华。所谓琼者,美玉也。正是配你。”她看着他,见他沉着脸,有些心虚道,“你不高兴吗?”
阎君看着她,见她两颊跑的红彤彤的,衣摆还沾着草汁,想斥责的话在喉头滚了一圈,最终还是没说出来。只是无声轻叹,伸手摘去她头发上一片小花,露出笑脸。“下不为例。”
想想见他笑了,也跟着笑了,点点头,牵住了他的手。
见了阎老,又同他们吃了一顿午饭,想想便要回去了。阎君今日不回宫,出门送她。
阎冉问栀子,“娘,这便是爷爷给二哥找的妻子吗?好漂亮。”她天真的问,“爷爷给二哥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妻子,什么时候给大哥也找一个?皇上还有其他女儿吗?”
栀子笑道,“皇上有其他女儿,也已经有驸马了。”她牵着阎冉回屋,“两位公主均是倾国倾城的相貌,皇上怕有人觊觎,早早便给她们定下了婚事。”
阎冉又问,“那为什么爷爷不把公主给大哥?”长幼有序,便是定亲,也该是大哥先才对。她揶揄道,“我想,若是长安公主这样,大哥一定不会不满意。”
“公主岂是我们能高攀的,当年你二哥能做驸马,是命也是运。”栀子被她逗的直笑,“再说了,你二哥同公主的年岁更相配。”
晚膳时,宁安见只摆了一副碗筷,便问蓝姑姑,“想想回来了吗?”
蓝姑姑道,“回来了。一回来就去勤政殿找皇上了,许是有什么事,现在还没出来。”她装了一碗汤给宁安,“娘娘先用晚膳。”
宁安喝了一口汤,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若是无大事,想想回来不可能不找她,先去找她爹的。她站起身,“去勤政殿。”
勤政殿中,肃宁阴沉着脸扫视着跪在面前的大臣。想想在一旁,挽着他的手臂,还不忘添油加醋。“爹,他们既然审不出来,交给干爹就是,干爹一定能从他们嘴中撬出话来。”她抱紧了肃宁的手臂,“爹爹,我当时好怕,他们说要把我卖去青楼,要不是爹爹怕我有危险,派了梅姑姑她们给我,我就要见不到爹娘了……”说着,眼泪便下来了。
在酒楼时,梅姑姑与暗卫便发现有人盯上她们了。同想想一说,她干脆引蛇出洞、瓮中捉鳖。她故意在离开酒楼时,大声说要出城为驸马摘花,将人引出城,而后做出落单之相,任由他们围住自己,又故作惊恐害怕,从他们嘴中套出了不少话。
将人抓了后,捆在马车中,她摘了花,先去了医馆,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同阎君一家吃了饭,才急匆匆回宫告状。
肃宁还未听完,便勃然大怒,胸腔里翻江倒海。他的女儿,他千娇百宠,捧在手心中的女儿,谁人敢动!谁人能动!便是想,都不行!
想想只是一味告状,告状之中,多少含了些炫耀自己聪明冷静之意,只是他满脑子都是他的女儿若是被人掳走后的凄惨,不敢想,却又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一颗心,如在钉床上滚过,一瞬间便血淋淋一片,疼的呼吸都不顺畅了。
想想察觉到他的神色,止住了话,没有再说,只是道,“爹爹,我没事,我有记得爹爹教过的,在外面很小心。”她乖乖的看着他,“想想错了,想想不该擅自出城,想想日后也不出宫了,就陪在爹娘身边。”
想想不知道父亲骨肉之下,是个嗜杀之人,也不懂他的惊怕与愤怒,她只知道,爹因为她难过了,她不要爹难过。
小七小八知晓他的脾气,第一时间便差人去叫了太子与定国公主。有他们劝着,加之宗大与长松听说想想险些被掳后也来了,总算是安抚住了他。
这些妄图伤害长安公主的人被带下去严刑拷问,刑部的官员、相关的官员、禁军的首领、当日守城巡城的人,甚至户部的官员,一一都被叫来了。意图掳走公主的几人,一人趁着他们不注意,撞墙自尽了,另外四人,受尽酷刑仍一字不吐。
小八小跑来,“皇上。”
肃宁微微抬眼,小八跑上前,附于他耳边低声道,“皇后娘娘来了。”
宗大对他道,“此事瞒不住。”宁安是个极其聪明,又极其敏锐的人。
肃宁看了他一眼,“交给你了。”说罢,牵着想想离开。
晚上,等孩子们都睡了,他去看过几个孩子,洗漱过,熄了外殿的灯,坐到床上,才握着她的手,将有人要掳走想想的事同她说了。刚一说完,他便伸手将宁安搂进怀中,“你别急,想想没事,她很聪明,人也抓住了,宗大与长松正在审,怎么都能从他们口中撬出话来。”他抚着她的背,“咱们的想想很棒,她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比起想想,他更担心她。
宁安的呼吸沉重,许久才平缓下来。肃宁这才继续道,“知道想想出宫的人并不多,可猜到想想会出宫的人并不少。”阎君参与科考,并没有隐藏身份。加之想想今日没有上学堂,伺候她的人又备了马车,难免被人猜出她是准备出宫去为驸马庆贺。
“这件事会不会像之前的许多事一样,不了了之?”她的声音闷闷的。她的手札纸被浸了毒,她在宁州时险些被烧伤,还有留魂菌……“他们想害我便算了,为何连我的女儿也不放过。”
肃宁静静的抱着她,满心的愧疚与心疼无法说、无处诉,这么多年了,他总是说要让她安心,却从未让她安心过。如今就连要害她与孩子的人都找不出来。
又一次烧艾结束后,卢太医对孙宝林道,“这胎,已经不能再留了。”几乎已经号不到脉搏了,若是继续强保,孩子在腹中化作血水,对母体的伤害极大。他低着头,“当年,史才人便是胎死腹中还要强保,污染了宫体,才会断了生育不说,如今种种病痛不断。”他忍不住劝,“孙宝林,来日方长啊。”
瑯嬛看了一眼孙宝林,借着送卢太医出去的功夫问他,“史才人如何了?”
卢太医诚实道,“宫体感染,又没有好好修养,各种女子病痛不断。若是慢慢治,并非治不好,只是她为承宠,又,又在里镶嵌珍珠,时间久了,加重原有病痛不说,还疼痛不止。”
瑯嬛问,“可有治的法子?”
卢太医点头,“要治,便要取出珍珠,并重新清宫。”如此,便也断了她承宠的可能了。他飞快抬头看了一眼瑯嬛,“女人的病痛,微沉不好说太多,只是她若是不治,继续如此下去,只怕至多七八年的命。”他看过脉案以及开的药,许多都是外用清洗遮臭去腥的。
瑯嬛不语。卢太医见她不言,便问,“孙宝林这般强保胎儿,可是要将胎儿落到旁人头上?”
瑯嬛轻叹一声,双眼含了无数理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最终只化成一缕无能为力。卢太医又问,“是何人?”
瑯嬛不答。他猜测道,“皇后。”他几乎可以肯定,因一些花,因皇后的一碗药,她便被活活打掉了孩子,她如何能不恨。
瑯嬛摇头,抬眼含着祈求看着他,“你别问了。”
卢太医沉默了一会儿道,“皇后新添喘症,每每情绪激动便会发作。皇上为让她心情舒畅,每日午时前、酉时前,只要天气好,都会陪她在园中散步。”他看着瑯嬛,“皇后喜欢荷花,如今正是荷叶出水之时,她定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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