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夜逢侠士,锦纹藏玄机
雨下得越发疯了,豆大的珠子砸在头盔上,噼啪乱响,把追兵的视线糊得一片模糊。为首那汉子猛地勒住马缰,三角眼在昏黑里扫过路边的灌木丛,粗着嗓子喊:“那两个小娘皮准藏在附近!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张老爷说了,谁拿到那木匣子,赏银五十两整!听见没有!”
田倾国把梨春死死护在怀里,俩人缩在老槐树下的土沟里。湿透的外袍裹在身上,冷得她上下牙直打架。她慌忙捂住梨春的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摇了摇头——这是让她憋住气。目光钉在不远处那五个追兵身上,心一点点往下沉:你瞧他们那短打扮,腰间挂着弯刀,马蹄铁上都嵌着尖刺,绝不是寻常地痞,分明是干脏活的亡命之徒。
“小姐,我、我怕……”梨春的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就在这时,田倾国贴肉藏着的金钗突然发烫,那股暖意透过襦裙渗进来,竟让冻僵的身子有了丝活气。她下意识攥紧,忽然瞧见钗头红宝石亮得刺眼,一道细红光顺着钗身爬,在掌心烫出个温热的印子。
“嗷——”
树林深处突然炸出一声狼嚎,紧接着就是马匹惊惶的嘶鸣。追兵们顿时乱了套,领头的张口就骂:“该死的豺狼!早不出来晚不出来,添什么乱!”话没说完,两道黑影从树影里扑出来,直咬最边上那两个兵。闪电劈过的瞬间,田倾国看清楚了——是两只大灰狼,牙上还挂着血,定是被这边的火光人声引过来的。
乱哄哄的当口,有个追兵挥刀砍中了狼腿,可这也给了田倾国空子。她把梨春往沟里一按,压低声音:“在这别动,敢出声我揍你!”攥紧怀里那把裁剪剪刀——这是爹特意给她打的,精铁片子,刃快得能削断发丝——猫着腰绕到一个落单追兵身后。
那家伙正举着刀赶狼,压根没察觉背后有人。田倾国深吸一口气,爹教她织锦时说的话突然冒出来:“手要稳,眼要准,丝线入综就得像刀子扎心!”她猛地把剪刀戳进那人后腰软处,追兵闷哼一声,直挺挺倒下去。田倾国顺势抄起他的弯刀,刚转身,就见另一个追兵瞪着她扑过来,刀风裹着雨气劈到眼前。
她瞳孔一缩,想都没想就把金钗往前一挡。“当”的一声脆响,弯刀竟被弹开半尺!那追兵瞪着她手里的小玩意儿,嘴张得能塞个拳头——怕是没法相信这娇滴滴的首饰能接下他全力一击。就这一愣神的工夫,一道银光擦着田倾国的耳边飞过,正中那兵的咽喉。
“噗”的一声,血喷在雨里,眨眼就被冲没了。田倾国抬头,雨幕里立着个穿玄色劲装的男人,手里长剑干干净净,连滴血都没沾。斗笠檐挡着他的脸,只露出线条硬邦邦的下巴。他动作快得邪门,田倾国还没看清,剩下三个追兵就全倒在马下,连哼都没哼一声。
那两只狼见猎物死了,竟也收敛了凶性,对着男人伏下身子,尾巴夹得紧紧的,像在行礼。随后一扭身,钻进树林没影了。田倾国心里咯噔一下——能让豺狼都服软的人,绝不是寻常江湖客。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她攥紧弯刀,往后退了半步,警惕地问,“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怎么会在此地?”
男人抬了抬斗笠,底下的眼睛亮得像寒星,扫过她满身泥水和手里的刀,最后落在她怀里发着微光的金钗上。“路见不平罢了。”他声音哑得像磨过砂石,“姑娘深更半夜被亡命徒追,身上定有他们要的东西。”
田倾国刚要开口辩解,就听他又说:“那些人是张有德的狗腿子,但背后主事的绝不是他这种货色。你要去京城?就凭你们俩,走不出江南就得栽跟头。”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京城?”田倾国的声音一下子冷了。爹让她找周太医的事,除了老王和梨春,再没第三个人知道。这陌生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男人从怀里摸出枚半旧的玉佩,扔给她:“认得这个?”田倾国借着金钗的光一看,玉佩上刻着朵玉兰花,花芯里藏着个极小的“苏”字——这和爹书房暗格里,那些写给“苏先生”的信封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你是苏先生的人?”田倾国又惊又喜,声音都发颤。
“苏先生的护卫,沈惊鸿。”男人摘下斗笠,露出张棱角分明的脸,左眉骨有道浅疤,浸了雨颜色深了些,倒添了几分悍气,“苏先生收到田大人的信,本想派人去苏州接你,还是晚了一步。田大人说,若他出事,就让我送你去京城找周太医。”
听见是爹的旧部,田倾国悬着的那颗心才算落了大半。她把玉佩递回去,屈膝行了个礼:“多谢沈大哥。我爹的冤屈,还得劳你多费心。”
“护着你是我的本分。”沈惊鸿把剑插回鞘里,“这儿不能多待,张有德的人很快会发现尸体。先去清风镇躲躲,我在那儿备好了车马。”
梨春这才敢从沟里爬出来,紧紧拽着田倾国的衣角,看沈惊鸿的眼神又敬又怕。三人翻身上马,沈惊鸿在前头引路,田倾国和梨春跟在后头。雨渐渐小了,天边透出点鱼肚白,远处清风镇的轮廓越来越清楚。
“沈大哥,我爹信里提的‘当年旧案’,到底是什么事?”马背上,田倾国忍不住问。爹临终前的话,还有那些没头没尾的信,像团雾似的绕在她心里。
沈惊鸿的背影僵了下,沉默好一会儿才说:“具体的我也说不清。只知道田大人年轻时在京城织造局当差,参与过一件龙袍的活儿。后来那龙袍出了岔子,连累了不少人,田大人也被降职赶到苏州。苏先生说,这事牵扯着皇室的秘密,你那金钗和《云纹秘录》,就是解开谜的钥匙。”
龙袍?田倾国心里一动。她想起《云纹秘录》里那些古怪的纹样,当初只觉得像地图记号,现在想来,会不会是龙袍的织法?她下意识摸了摸怀里的紫檀木匣子,金钗已经凉透了,刚才的发烫仿佛是错觉。
到清风镇时天已大亮。沈惊鸿把她们领进家“悦来客栈”,掌柜的是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一看见沈惊鸿就迎上来:“沈大人,都按您的吩咐安排妥当了!”
“这是老王的表弟,赵虎,清风镇的捕头,靠得住。”沈惊鸿介绍道。
赵虎对着田倾国拱了拱手,声如洪钟:“田小姐放宽心,在清风镇地界,谁敢动你一根汗毛,先问问我这把刀答不答应!”
几人进了客栈后院的厢房,屋里收拾得干净,桌上摆着热腾腾的包子和粥。赵虎把个布包递给田倾国:“这是老王托我转交的,说是田大人的一些东西。”
田倾国打开布包,里面是本账簿和几匹云锦。账簿记着田府的收支,好几页用红笔标着“织造局采买”“京城转运”,旁边还有些奇怪的数字。翻到最后一页,夹着张纸条,是爹的笔迹:“云纹对应天干,锦线暗合地支,金钗为钥,昭阳为藏。”
“昭阳”两个字让她心里一震——这和那本《昭阳辞》的名字一模一样,难道不是巧合?她把纸条贴身藏好,打算等夜里再仔细琢磨。
吃过早饭,沈惊鸿去安排后续的路,赵虎守在客栈门口。田倾国打发梨春去睡,自己反锁了房门,拿出《云纹秘录》和金钗。照着爹的提示,把金钗放在图谱第一页——那页的云纹,和金钗上的纹样分毫不差。
金钗刚碰到图谱中心,怪事就发生了。那些原本乱糟糟的云纹像活过来似的,在金钗光线下慢慢收拢,竟拼成一幅简易地图,中心写着“昭阳宫”三个大字。
昭阳宫是皇后住的地方,爹的线索怎么会指向后宫?田倾国正犯嘀咕,转动了一下钗头的红宝石,钗身内侧的凹槽露了出来。她用绣花针轻轻一挑,挑出张指甲盖大的绢纸,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龙袍含沙,玉钗验真,周太医处有解药,苏先生为内应。”
龙袍里藏了东西?还有解药?田倾国脑子转得飞快。结合沈惊鸿的话,她总算理出点头绪:当年爹织的龙袍被人动了手脚,说不定丝线里掺了毒物,想害皇上。爹发现了秘密,反被人陷害外放。这金钗是验龙袍的宝贝,周太医手里有解毒的法子。
“小姐!不好了!张有德带人来了!”梨春的惊呼声突然从门外传来。
田倾国赶紧把绢纸和图谱藏进床底暗格,刚开门,就见赵虎提着朴刀冲进来,脸色凝重:“田小姐,张有德带了二三十号人堵在门口,说要找你‘算账’!”
“他怎么会找到这儿?”田倾国皱紧眉。
“八成是从苏州就跟上了。”沈惊鸿从外面进来,剑已经拔了出来,“张有德就是个跳梁小丑,可怕的是他背后的人。我猜他投靠了害田大人的势力,这次来不光要匣子,是要斩草除根。”
客栈外传来张有德尖细的叫喊:“田倾国你个小贱人!赶紧把田府的家产交出来!不然老子一把火烧了这破店,让你死无全尸!”
沈惊鸿冷笑一声:“敢在清风镇撒野,他是活腻了。赵虎,你带田小姐从后门走,去驿站取车马,这儿交给我。”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扛。”田倾国从怀里摸出那把剪刀,“我虽不会武功,但爹教我的织锦手艺,练出的准头还在,能帮你绊住几个人。”
沈惊鸿刚要反对,就见田倾国眼神定得很:“爹说过,织锦遇到断丝不能退,得想法子接上。这些人害了我爹,我总得亲手出份力。”
见她态度坚决,沈惊鸿把一把短刀塞给她:“小心点,别硬拼。”
几人分两路行动,赵虎带着梨春往后门走,田倾国和沈惊鸿守在前厅。没过多久,客栈大门“哐当”一声被撞开,张有德带着人蜂拥而入,他那满脸横肉的儿子张虎冲在最前面。
“小贱人,看你往哪跑!”张虎瞪着田倾国,眼睛都红了,“把木匣子交出来,老子让你死得痛快些!”
“想要匣子,先问我的剑答不答应。”沈惊鸿一剑横劈过去,挡住张虎的去路。两人瞬间打在一处,沈惊鸿的剑法又快又狠,没几个回合就把张虎的胳膊划了道大口子,血溅了一身。
张有德急了,扯着嗓子喊:“都给我上!谁抓住田倾国,赏银一百两!”重赏之下,那些亡命徒跟疯了似的扑向田倾国。她虽没学过武功,但常年织锦练得手指灵活,反应极快。握着短刀专挑对方的手腕、膝盖下手,竟也把三四个人缠得脱不开身。
有个汉子举着砍刀朝她劈来,田倾国侧身一躲,顺势把剪刀扎进他大腿。那汉子惨叫着倒地,她刚要起身,又被人从背后抱住。“抓住她了!”那人兴奋地大喊。田倾国急中生智,猛地把金钗往后一刺,尖端正中那人脖颈,他闷哼一声,手一松就倒了下去。
金钗沾了血,红宝石在阳光下透着诡异的红。田倾国低头一看,顿时慌了——钗身的凹槽空了,绢纸竟在刚才的混乱中掉了!她刚要弯腰找,就见张有德捡起那张纸,笑得满脸贪婪:“原来这才是真宝贝!”
他揣着绢纸转身就跑,沈惊鸿见状,一脚踢开张虎,长剑“嗖”地飞出去,正穿透张有德的后心。张有德惨叫一声,扑在地上不动了。
剩下的人见头目死了,吓得魂都没了,四散着往外逃。沈惊鸿拔回剑,从张有德怀里摸出绢纸递给田倾国:“还好没被他带走。”
田倾国攥着绢纸,心还在怦怦跳。她看着地上的尸体,脸色发白:“沈大哥,我们杀了这么多人,官府会不会追查?”
“放心。”赵虎从前门走进来,身后跟着几个捕快,“我已经让人报官了,就说这些是山贼劫店,我们是正当防卫。清风镇的县令是苏先生的门生,不会找咱们麻烦。”
众人把尸体处理干净,沈惊鸿检查张有德的尸体时,发现他腰间挂着枚黑色令牌,上面刻着只黑鹰。“是黑鹰卫的人。”他脸色沉了下来,“这是魏忠贤的爪牙,看来田大人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
魏忠贤?田倾国心里一沉。这名字她在爹的信里见过,当时只当是个普通官员,没想到是权倾朝野的东厂提督。爹不过是个织造世家的当家人,怎么会得罪这种大人物?
“魏忠贤为什么要针对我爹?”
“八成是为了龙袍的秘密。”沈惊鸿推测道,“魏忠贤一直想把持朝政,要是抓住皇室的把柄,就能挟天子以令诸侯。田大人知道龙袍的底细,自然成了他的眼中钉。”
局势越来越乱,田倾国只觉得肩上的担子越来越沉。她深吸一口气,把恐惧压下去——爹的冤屈,皇室的秘密,都系在她身上,她不能垮。
下午赵虎就安排好了车马,沈惊鸿却买了三匹快马:“骑马快,能尽早到京城。”临行前,赵虎塞给田倾国一个布包:“这是老王托我转的,说是田大人在京城的旧物,或许能用得上。”
田倾国打开一看,里面是个绣着玉兰花的织锦荷包,和沈惊鸿的玉佩纹样一模一样。她把荷包贴身藏好,翻身上马。三人迎着夕阳,往京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一路晓行夜宿,非止一日。这天傍晚,三人到了离京城百里的固安县,决定歇一晚再进城。客栈里人来人往,邻桌几个商人正聊京城的新鲜事,田倾国竖着耳朵听,想找找周太医的消息。
“你们听说没?周太医上周被皇上召进宫,至今没出来。有人说,是太子病重,周太医在给太子瞧病呢。”
“何止这个!东厂的人最近跟疯了似的,四处搜一件前朝遗物,魏公公亲自盯着,抓了不少人了!”
田倾国和沈惊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周太医被关在宫里,怎么联系?东厂搜的“遗物”,会不会就是《云纹秘录》和金钗?
夜深了,田倾国翻来覆去睡不着,拿出《云纹秘录》借着油灯研究。照着爹的提示,她拿着金钗在图谱上移动,但凡云纹密的地方,红宝石就会发烫。顺着发烫的地方描下来,竟在图谱背面发现一行小字——得用金钗的红光照着才能看见:“周太医府,后院玉兰树下。”
这准是爹留的联络点!田倾国刚把书收好,就听见窗外有响动。她赶紧吹灭油灯,握紧枕边的短刀。
“谁?”沈惊鸿的声音从隔壁传来,紧接着就是刀剑相撞的脆响。田倾国推开门,就见院里站着十几个黑衣人,举着火把,为首的穿东厂飞鱼服,腰间挂着黑鹰令牌——是黑鹰卫!
“沈惊鸿,奉魏公公之命,捉拿钦犯田倾国!交出《云纹秘录》和金钗,饶你不死!”为首的千户冷声道。
“想动田小姐,先踏过我的尸体。”沈惊鸿持剑挡在她身前。
双方瞬间打在一处。黑鹰卫武功高强,人又多,沈惊鸿渐渐落了下风。田倾国刚要上前帮忙,后颈突然一麻,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昏迷前的最后一刻,她感觉怀里的金钗又烫了起来,红光透过衣衫,把眼前的黑暗都照亮了些。
不知过了多久,田倾国在颠簸中醒来。手脚都被铁链锁着,怀里的紫檀木匣子没了踪影。马车外传来黑鹰卫的声音:“千户大人,匣子拿到了,要不要现在打开看看?”
“急什么!魏公公说了要亲自验。进了京城,把田倾国和匣子一起交上去,咱们就大功告成了!”
匣子被抢了!田倾国急得浑身冒汗,使劲挣铁链,手腕都磨出血了。这时,胸口突然发热,那个绣玉兰的荷包从衣襟滑出来,系带松了,掉出枚小玉珏,上面刻着“昭阳”二字,和金钗的纹样隐隐相合。
玉珏刚碰到脖颈上的金钗,金钗就发出刺眼的红光,铁链“咔嗒”一声断了!田倾国又惊又喜,捡起玉珏,发现背面有个小按钮。一按下去,玉珏弹开,里面藏着张纸条,是爹的字:“若遇险境,持玉珏去昭阳宫找李嬷嬷,她会帮你。”
昭阳宫?李嬷嬷?她刚把纸条藏好,马车突然停了。外面传来黑鹰卫的惊呼:“是太子的仪仗!快避让!”
太子?田倾国心里一动——白天听商人说太子病重,周太医在治他。要是能见到太子,或许能借他的力对付魏忠贤。她悄悄掀开窗帘,就见一队皇家仪仗走过来,为首的太子车架十分华丽。
“小贱人,老实点!”一个黑鹰卫发现她的动作,举刀就砍。田倾国情急之下,把玉珏朝太子的车架扔过去。玉珏在空中划了道弧线,正好落在车帘上。
车帘被掀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探出头,是太子。他捡起玉珏,看见“昭阳”二字,脸色骤变:“这玉珏哪来的?”
那千户赶紧上前躬身:“回太子殿下,这是钦犯田倾国的东西,卑职正押送她去东厂。”
太子的目光落在田倾国身上,当看见她腰间露出的金钗时,瞳孔猛地一缩。他挥了挥手:“把人交给我,魏公公那边,我去解释。”
千户脸色一变,却不敢违抗,只能不甘心地把田倾国交出去。她被扶上太子的车架,看着太子手里的玉珏,疑惑地问:“殿下认识这玉珏?”
太子看着她,眼神复杂:“这是我母妃的遗物。你是谁?怎么会有它?”
田倾国刚要回答,就见太子突然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她下意识扶住他,摸了摸他的脉搏——微弱得像快断的线,这症状和爹账簿上记的“龙袍含沙”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车外传来魏忠贤尖细的声音:“老奴参见太子殿下。听闻殿下带回了钦犯,特来迎接。”
太子脸色一白,紧紧抓住田倾国的手:“你一定要救我……只有你能救我……”
田倾国看着他信任的眼神,又听见车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脑子一片乱麻。她不知道太子和爹的秘密有什么关系,更不知道该怎么救他。车帘被一只枯瘦的手掀开,一双阴鸷的眼睛死死盯着她,嘴角勾起抹诡异的笑——是魏忠贤。
田倾国握紧手里的金钗,手心全是汗。她知道,更大的麻烦来了。太子的命,爹的冤屈,皇室的秘密,全系在这枚小小的金钗上。她迎着魏忠贤的目光,眼神越来越坚定,可心里却在打鼓:爹留下的玉珏和金钗,真能解开所有谜吗?昭阳宫的李嬷嬷,到底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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