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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人贵在自律


他读了私塾,认得不少的字,字也写得不错,这个影响到了刘冰玉,她的字写得也不错,学习成绩也好。

她的爷爷不知所踪,奶奶在世,她父亲言辞少。她在家里排行老大。

她还有一个弟弟,这弟弟和她是一个妈生的。

因为条件不错,到了结婚年龄,就有人提亲,他所在的村寨有水,这个是无价之宝,因为庄稼离不开水,特别是遇到干旱的季节,都要用水。

有水就有保证,可以得到丰收,这里的土地旱涝保收,就有人向她提亲,巧得很,就是浩楠大姑所在的村庄的人。

给刘昭友找了媳妇,结了婚,他就安心种地,闲暇的时候,出去给人打被褥,身上背着木架子,像是一个巨大的竖琴,有一根钢丝穿过弯弓,将钢丝绷紧,用这个钢丝来弹棉花,弹好的棉花用来做棉被,或者棉袄等等,家家户户都需要,所以,他的生意络绎不绝,做了张家李家在等,李家没做完,又接到王家的订单,活儿干不完,不是为了照顾家人,他可以一年到头都在外头不回家,在外头有人管饭,还有钱赚。

他给人弹棉花,活儿都干不完,这个刚好证明他听话。

学习掌握了这门技术,就注定比别人有优势。

他可以用这个技术来养活一家老小。

哪怕是旱涝保收的地方,也有可能受灾,事实上,还真的受灾,这个灾难来的时候,谁也没想到。

不过,他有技术,背着弯弓到处走,没有拦着,因为家家户户都需要弹棉花的,哪怕再穷的地方,也需要棉花,需要保暖。

他经过刘寨街感觉和以前不一样,在以前他学弹棉花,以后出师了,还是弹棉花,以前经过刘寨街,很热闹,卖啥的都有。

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他和另外一个人一起,背着弯弓,这就是招牌,人们见了弯弓,就知道是弹棉花的,如果需要就会打招呼,然后跟着主人到家里加工棉花。这主人正是窑姐。

他一旦到了一个地方,开始加工,弹棉花的声音就像在弹竖琴,听起来像是在演奏音乐,非常有意思。

声音也是很好的广告,这样就不用常在外面走,就有干不完的活儿。

他这次到刘寨街的意思,就是想起来小时候的事,走在刘寨街的小道上,就有人说窑姐,他就想见见。那个时候,他还没结婚,正是朦朦胧胧的时候,有些青春躁动,听人说那是男女之间的交易,就想了解了解,满足一下好奇心。

没想到他俩的到来,引起了窑姐的注意,这是送上门的菜,不吃白不吃。

结果就像贾宝玉试袭人那样,初试成功。窑姐没要他钱,他也没找窑姐要钱,算是相互抵消互不相欠各自心安。

他深刻体会到母亲所说的就是真理,果然有了技术就是不一样,凭技术吃饭,凭技术去嫖,不是白嫖,是拿技术换来的。

他更加坚定了这个信念,就是有技术在身,总比有万贯家财在身要好得多。

他非常满意。

昏暗的灯光在破旧的屋子里摇曳,飞蛾绕着灯泡疯狂打转,投下凌乱的影子。

刘昭友坐在矮矮的木凳上,膝盖上铺着一块粗布,母亲马秀云坐在他对面,手里的针线在昏暗光线中闪烁,缝补着一件破旧的衣衫,每一针都带着生活的细密痕迹。

“友儿,”马秀云打破沉默,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家有万贯家财,不如薄技在身,记住了。”

她停下手中动作,抬起头,目光穿过昏黄光线,直直地看向刘昭友,眼中满是期许。

刘昭友放下手中正在擦拭的旧工具,那是父亲留下的弹棉花的家伙什,他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母亲粗糙干裂的手上,心中一阵酸涩。

“妈,我记下了,学好手艺,以后让您过上好日子。”他握紧拳头,语气坚定,像是在对母亲承诺,又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窗外,三四十年代的街巷嘈杂喧闹,战争的阴影虽未直接笼罩这个小城,却也让生活充满了不安。

街头巷尾,人们谈论着物价飞涨、时局动荡。

刘昭友却一头扎进棉被坊,棉絮纷飞中,他专注地打磨着每一床被褥,从最初被钢丝磨破手指,到如今能熟练地制作出精美的被褥,每一道工序都倾注了他的心血。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木工坊里没有一丝暖意。

刘昭友呵着冻得通红的手,继续弹棉花,钢丝发出悦耳而单调的声响,如同竖琴。

汗水顺着额头滑落,滴在冰冷的木板上,瞬间没了痕迹。

他想起母亲的话,手上的动作愈发有力,他知道,这门手艺是他们一家的希望。

时光匆匆,几十年过去,刘昭友已成为远近闻名的棉花匠,他的作品被无数人追捧。

刘昭友喝茶时想起母亲当年的教导,心中感慨万千。

即便时代变迁,技术更迭,可那句“家有万贯家财不如薄技在身”,始终是他人生的指引,也让他在岁月洪流中,稳稳地握住了生活的舵盘。

刘昭友长大后,走南闯北,就是背着一张弯弓,弯弓、磨盘、弹花锤是必备的工具。

这些工具就相当于士兵的枪,在战场上,如果没有枪,士兵只能当活靶子,在和平年代,出门谋生,靠弹棉花为生的,必须要准备好这些工具,这些工具是他活命的基础,手艺是他活命的保障。

他结婚之后,就没有再去想窑姐,家里人口一多,农活也重,就没再出门,原因是后来出门需要生产队出具介绍信,相当于出门要饭的意思,不鼓励外出,就是在当地生产生活。

他没办法,不让出去,哪怕自己也是村组里面的负责人,也要在家里耗着。

他不明白旱涝保收的地方也会遭遇天灾,好在他有技术,没有饿死一个人。他与第一任妻子生了两个孩子。

生老二的时候,妻子得了病,一命呜呼,要是当时治疗及时并有医药条件,就不会死,他非常无助。

过了一年多,考虑到家里没有劳动力,他母亲就给他张罗了第二任妻子,第二任妻子才死了丈夫,与丈夫没有孩子,等于是丧偶未生育的女人,她经过媒人介绍,觉得他的条件还可以,就答应了这门亲事。

其实昭友的妈最担心的是娶了第二任妻子,等于给刘冰玉找了个后妈,正常情况下,后妈开始嫁入刘家,开始是一心一意对亡妻所生的两个孩子,后来就三心二意了,因为生了自己的孩子,主要精力就放在自己生的孩子身上了。

不正常的情况是一直对亡妻所生的孩子好,没有改变。

刘冰玉在她五岁的时候,开始有了后妈,因为她对自己的亲妈有了印象,对后妈一直不感兴趣,也十分排斥父亲娶妻。

但父亲有他自己的考虑,一是这么早就没女人,孩子还小,一个人带孩子真辛苦,自己的母亲一年比一年衰老,体力渐渐不支,自己不敢倒下,也不能倒下,是自己在撑起这个家,万一自己有一天累垮至死,恐怕两个孩子成为孤儿,要吃百家饭了,母亲也要承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巨大伤痛。

刘冰玉的奶奶的命运多舛,坎坎坷坷,新婚不久,丈夫被抓了壮丁不知所终,独自拉扯孩子,抚养教育,族人逼迫她离开,想要霸占她的田地房产,她以死抗争,最终获胜,但胜利后并不轻松,因彻底得罪族人本家,在村里被孤立,举目无亲,无人帮助。她宁死不改嫁,独自抚育孩子长大,艰难辛苦可想而知。

生下来的是儿子,就是刘昭友,他很听话,从小立志学技术,有薄技在身胜过万顷良田,他会不少手艺,其中,对弹棉花最在行,他弹的棉花人人喜欢,蓬松暖和,结实又规整,好看又实用,有棱有角,面上还有花纹,有花鸟虫鱼的样子,令人赏心悦目。

刘冰玉的奶奶为刘昭友娶了两个媳妇,第一个得了产后病死了,留下一女一儿两个孩子,孩子小,刘昭友精力有限,就又找一个,也是她奶奶操心办成的。

因为她奶奶教导有方,接下来接二连三生了五个孩子,都存活了,没有一个夭折,在那个年代,实属不易,看到周围人家的孩子一个接一个死亡,父母悲痛欲绝也无能为力,他能让自己的老娘和孩子都活下来,就很了不起。

第二个老婆生了五个儿女,三个男的两个女的,两年一个,差不多生了十年,才结束生育。

也就是浩楠的姥姥,算是后姥姥,前姥姥是亲的,死了,后姥姥对浩楠非常好,一见他就笑,不管浩楠提出什么要求,后姥姥能做到的,她都去做。

后姥姥脸面偏黑,比较其他女人来说,门牙剩下一颗,支撑门面,两边的槽牙不知道还在不在,浩楠没仔细去看,只是印象中,姥姥喜欢笑,一笑就有大门牙,这个让浩楠感觉这颗牙齿要是吃藕片,会不会被藕片夹住,当然,这个担心是多余的,浩楠不知道还有一个亲姥姥,以为就只有这一个姥姥。

姥爷不会告诉他这个,只是让他好好学习,学一门技术,将来好养家糊口。从姥爷说的话,就知道,这是浩楠的妈妈的奶奶说的话,应该称为太姥姥。

对于浩楠来说,父亲这边就显得人丁不旺了。浩楠没见过爷爷,世和没见过他爷爷,也就是说,浩楠更没见过曾祖父,但是见过太姥姥。

因为姥爷是独子,太姥姥就刻意安排给他娶第二个妻子,目的是人丁兴旺,要让本族本家的人看看,谁敢欺负,就让他好看,在乡村,人多力量大,拳头厉害的就是老大,兄弟多的,就可以称霸,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只要有人,就有胜利的希望,农村没人,特别是没儿子的家庭,大概是要被欺负的。这是共同的,概莫能外。

当浩楠的大姑看上了刘冰玉,就托人做媒,刘昭友听了媒人的话,媒人也是他的亲戚,是他母亲的娘家人,就放了心。加上男方正在部队服役,凭他的经验和眼光,能进入部队就是经过甄选的,经过验兵这个程序的。凭他对组织的了解,能在部队评上五好战士和入党的,大概表现不会差,能在众人当中有突出表现,证明男方有上进心,不甘落后,也愿意虚心接受别人的建议,才有进步。综合考虑,他觉得这事可以考虑。

浩楠的太姥姥不愿意。

“当兵的有啥好?你爸不就是当兵的,现在在哪里?”

“妈,我没见过我爸,知道我爸被抓去当兵的。不是他愿意的,再说,当年兵荒马乱,身不由己,被抓当兵和自愿当兵不一样,被抓去当兵,肯定不想打仗,也不会打仗,估计很可能去凑人数当炮灰,现在当的都是和平兵,最苦的就是演习训练,不是真打,不出意外的话,都能全身而退,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个小伙子有出息,我看冰玉也大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该嫁就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相信他不会吃苦,因为我了解到只要能在部队入党并评上五好战士的,都有责任心能吃苦,表现好才轮得上,我看他不错,虽然没见过面,也猜得到他长什么样。你就放宽心吧!再说媒人是妈的娘家人,咋可能会害冰玉呢?”昭友说道。

“你不能只看表面,很多人都虚伪,表面一套,心里一套,你没经验,人心隔肚皮,画虎画皮难画骨,你知道吗?你要多看看,我就这一个宝贝孙女,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嫁了,又不是嫁不出去,愁什么愁?”太姥姥说。

“好,我再了解了解,不着急,不着急,我只是不明白,妈,刚才说就一个宝贝孙女,你不是还有其他的孙子孙女吗?”昭友问道。

“我最疼的就是冰玉,是正房生的,其他的都次要,妈给你张罗第二个妻子,相当于妾,不是正房,是偏房,正房和偏房不一样的,要按照规矩来,别乱套。亲的就是亲的,正的就是正的,正出的孩子不一样,你有了正妻,如果在外有相好的,妈不管,但是,如果你要带回家,就要小心你的皮,不给你打死也打个半死,你记住,正妻只有一个,就像皇后只有一个一样,你不能乱来,记住了吗?”太姥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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