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我的兄弟是柄+12的战锤

    “你真的有办法把利拉寇尔找回来吗？法师？”

    对于明斯克的这个问题，艾维的回答是祈愿术。

    作为一个能够更改现实的强大法术，艾维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开启一扇通向贾希拉遗失利拉寇尔山谷的传送门。

    虽然祈愿术强大无比，但在很多时候，也有这个法术力所不及的事情。如果许下的愿望是类似“成为世界最强”或者“获得九狱之主的权杖”之类听起来就难度非常大的愿望。

    那么这个法术就会选择一些非常规的方法来达成目标。

    比如许愿“成为世界最强”的人很可能会被冻结时间，直到世界上所有比他更强的人全部都死去才会重获自由。

    而想要染指九狱之主至高权力的人，则很有可能被直接传送到阿斯蒙蒂斯面前，毕竟谁都知道，九狱之主从来不会放弃自己的权杖。

    因此如果不是为了复制法术或者获得内在属性加值，使用祈愿术时一定要十分小心谨慎才行，这个法术的副作用很有可能是致命的。

    所以艾维才没有许下“获得利拉寇尔”之类目的直接，但达成方式又很模糊的愿望。而是仅仅用许愿术开了一个传送门。

    “太慢了！太慢了！”在明斯克通过传送门后不久，一个尖锐急躁的声音就从传送门那头传了过来，“你为什么花了这么长时间才找到我？在最初的一段时间，我还能对着那食人魔的腐烂屁股说说话，可现在它连骨头都看不到了！”

    “真是抱歉。明斯克被变成了一块石头，在广场上站了一百年呢。他直到最近才想起你。”明斯克的声音也越来越近。

    “石头？哦，你是说你看着面前人来人往，但却没办法抽出剑把他们都砍成碎块？”利拉寇尔难以置信地问道，“好吧，食人魔的屁股跟这比起来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不过现在我们都自由了，那就快点开始大开杀戒吧！当然，在那之前你必须好好把我磨亮！食人魔的血肉真是臭死了！就算过去了一百年，我也记忆犹新！而且我身上的缺口比你那紫皮大脑袋里的凹坑还多！人们会误认为我们是一对白痴组合的！不能让那只小老鼠成为最聪明的家伙！”如此叫嚣着的利拉寇尔是一柄看起来锈迹斑斑的双手巨剑，剑格上狂放不羁颇有抽象艺术风格的人脸就是声音的来源，只不过那张脸上只有三个沾满铁锈的凹坑，用来表示双眼和嘴巴。

    “你在说什么呢，剑老哥？”明斯克举着剑走出了传送门，回到了卡扎多尔宫殿下方的训练室里，这里已经围满了想要凑热闹的冒险者，“你甚至都没有鼻子！”

    “别管那个了，明斯克！这里有这么多人！你能用我杀掉一两个吗？谁都可以！”利拉寇尔护手上那张抽象丑脸变换了一个表情，如果它有一条舌头的话，此时一定在舔舐剑刃了。

    “当然不能！”明斯克在训练室的地板上磕了磕利拉寇尔的剑尖，抖下一些黑褐色的铁锈，“他们都是同伴！不过别伤心，现在博德之门里净是些屁股不干净的坏蛋。你有许多大展身手的机会。”

    “真的吗？有没有巨龙？最邪恶的那种巨龙？”利拉寇尔喜出望外。

    “让我们少说一点废话吧。”贾希拉有些忧郁地打断了明斯克和话痨剑的闲聊，“不如向大伙介绍一下你自己？利拉寇尔？”

    “这个皱巴巴的老太婆是谁？难道是你的新老大？明斯克？”利拉寇尔完全不领情，贱兮兮地问道，“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那个巴尔之子，特别是他血管里的污血！”

    “那是贾希拉！我的灵魂导师！你忘了吗？”明斯克乐呵呵地说。

    “哈哈哈哈！”训练室里爆发了一阵刺耳又贱兮兮的笑声，“精灵变成老太婆啦！你脸上的皱纹能不能夹死苍蝇？贾希拉？”

    如果高阶竖琴手的目光能像艾维那样杀人，恐怕利拉寇尔和明斯克已经死了好几百遍了。

    艾维打了个响指，利拉寇尔左右延伸的剑格立刻在它的嘴巴上打了个结，堵住了话痨剑的喋喋不休。

    “认真回答我们的问题，否则我就把你重新插进食人魔的屁股里，然后沉到深不见底大海中间。”艾维威胁道，随后再次打了一个响指，解开了利拉寇尔嘴巴的束缚。

    “我警告你，巫师！我的兄弟可是一柄+12的战锤，他一下就能把你锤成两个小饼饼！”明斯克伸手捂住了利拉寇尔的嘴巴，阻止了它的恐吓。

    “巫师是这里的老大！他厉害极了！如果你的那个兄弟不在场的话，明斯克建议你最好还是仔细听他说话。”明斯克低声建议道。

    “我们真的要继续在一柄会说话的剑上浪费时间吗？”明萨拉不耐烦地问，艾维对阴影之拥修道院做出的部署基本都没用上，因此躲在星界棱镜中的部队只是浪费了一些时间罢了。

    “天哪，真没想到我竟然会赞同一个卓尔的看法。”贾希拉摇了摇头，“利拉寇尔虽然是柄有智力能说话的剑，但并不意味着它真的比仓鼠小布更聪明。我记得它最聪明的建议大约是……抢劫贵族？”

    智能武器在DND世界观中并非是一种非常稀有的东西，作为【传古斗士】的艾维，实际上也能使用【替换传古能力】的职业能力，让兽咬剑变成一柄有智力的武器，只不过如果使用的替换的传古能力太低级，武器的智力并不会太高，而且性格更是随机。

    如果真的让兽咬剑变成和利拉寇尔类似的弱智话痨剑，那艾维恐怕会想着把它回炉重造。

    但不管怎么说，有智能的利拉寇尔确实能弥补一些明斯克的缺点，艾维的九环法术位使用的不算太亏。

    按照鉴定术给出的结论，利拉寇尔是一柄+3的双手巨剑，能使装备者免疫心智效应，且使装备者的隐匿检定自动失败。

    属于强弱都挺突出的武器，而且是艾维绝对不会想要的那种，它的声音真的太难听了。

    ————

    戈塔什加冕仪式结束后的第二天，冒险者们便继续有条不紊地按照艾维的指令行事，寻找鬼婆集会和博德之门守护巨龙安苏的情报。

    负责寻找鬼婆踪迹的贾希拉在出发前找上了艾维，显得极为犹豫。

    “我印象中的高阶竖琴手一向干脆利落，从来不会做无谓的纠结，你到底怎么了，贾希拉。”艾维才刚从地下室上来，他把莎尔的黑暗之镜和作为囚徒的维康妮亚都安置在那里，虽然不是莎尔信徒，但凭借对魔法物品的熟悉，艾维还是设法搞清楚了那件神器的用法。

    “你不会懂的，艾维。”贾希拉叹了一口气，“我的几个孩子，维康妮亚，甚至还有明斯克的那把剑……好像突然之间所有人和物都在提醒我：你已经老了，贾希拉。”

    艾维心下了然，高阶竖琴手一定是开始考虑永恒之躯仪式了，如果真的一点都不心动的话，她也没必要把那份仪式图解一直留在自己的地下室里了。

    艾维对有可能恢复年轻的贾希拉没兴趣，但对永恒之躯仪式很感兴趣，虽然使用的是大地中的地脉能量，但它依旧包含在魔法的范畴之内。或许通过执行这个仪式，艾维能瞥见自然魔法的更多可能性。

    “对于一个半精灵来说，你几乎已经算得上是高寿了，贾希拉。”艾维决定给她添一把火，“你的孩子已经有所成长，博德之门的黑暗也有新生代的英雄们来对抗，要不是你的信条让你始终保持着热忱，恐怕早就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开始养老了。”

    “哈？杜姆领主也开始嫌弃我这把老骨头了，对吗？”贾希拉讽刺地说，“别以为老太太看不出来你是什么打算，那个仪式……并不一定适合我。万一我厌倦了竖琴手的职责，就必须找一片不认识贾希拉这个名字的地方才能死掉。那岂不是更糟糕了？”

    永恒之躯仪式的原理是用地脉力量，也就是德鲁伊口中的自然之力来维持生命，但土地是有意识和情感的，因此只有在熟悉的土地上，德鲁伊才能发挥永恒之躯的全部力量，拒绝寿命带来的沉疴，维持青春和不朽。

    要是到了另外一个人生地不熟的世界，就需要再使用其他办法来与土地建立联系。否则岁月的刻痕会再一次找上德鲁伊们。

    “好吧。那我们就不聊这个话题。”被看出打算的艾维并不准备放弃，他要进行一些迂回，而在卡扎多尔宫殿的地下室里，恰好有个能利用一下的女人，“有兴趣去和维康妮亚聊聊吗？我记得你们是老朋友了。”

    “怎么？你用魔法帮她洗心革面了？”贾希拉双手抱胸，显得极其不配合。

    可往往只有内心忐忑的人才需要通过外在强势来掩饰自己，贾希拉是个坚强的战士，竖琴手联盟的中流砥柱，她只会用幽默的讽刺来表示拒绝，而不是表现得像个刚走出幽暗地域的卓尔。

    艾维把这些看在眼里，却并不表现出来：“不，我只是把她被莎尔神器夺走的那一部分记忆还给了她。”

    “莎尔真的夺走了她的记忆？”贾希拉放下了胳膊，严肃地问，“维康妮亚一百年前就最会骗人，你确定自己没有上当吧？”

    “‘夺’这个字眼有可能是我用词不当。黑暗之镜中确实有来自维康妮亚的记忆，不过说不好是她亲手献给莎尔的。”艾维耸了耸肩，“我离开地牢的时候她显得非常混乱，或许你给她能提供一点帮助。为了对付戈塔什和至上真神，我们必须利用一切能利用的。”

    “带路吧。”贾希拉默不作声地打开了门。

    ————

    “你该不会认为这只皱巴巴的老贵宾犬能帮上你的忙吧？法师？”这是牢房里的维康妮亚在见到贾希拉的第一句话，“除了给出一些混乱又不负责任的建议的之外，她也只能通过狂吠吸引一点敌人的注意力了。”

    “还是说，你对游吟诗人口中‘迷人的高阶竖琴手’有性趣？”维康妮亚紫水晶般的眼睛在艾维身上转了几圈，嗤笑道，“相信我，她早就像个死去多时的枯树桩一样了，你难道指望那些干巴巴的树枝为你带来快感吗？相比之下，魔索布莱城的性技一定能让你湿成一条河。”

    “啊。”就像第一次见到维康妮亚那样，贾希拉脸上的表情既厌恶又有些惊喜，就像看到了阔别已久的死对头，“邪恶、淫荡、口无遮拦，看来莎尔确实从她脑子里夺走了很多东西。”

    贾希拉一提起莎尔，维康妮亚就变得虚弱又痛苦，勉强反驳道：“我一点儿也不怀念你那张丑脸，贾希拉。我是自愿把那些记忆献给莎尔女士的……”

    “自愿？”贾希拉怜悯地摇了摇头，“我看更像是被哄骗。我记得你和查内姆聊过你刚到地表的一些经历，被真神哄骗和被贝尔苟斯特乡下的农夫哄骗没什么区别，对不对？”

    在魔索布莱城唾弃了罗丝的信仰后，维康妮亚就以莎尔追随者的身份来到了地表。她曾以为自己是在拥抱黑暗，但现在看来，她倒更像是黑暗的玩物，工具，只是为了塑造一个塞伦涅的幼小信徒，就被莎尔用尽之后抛弃，和一块擦脚布也没什么区别。

    “其实，我觉得你们在某种程度上还挺像的。”艾维如此评价两个一百年前的博德之门英雄，“贾希拉困于逐渐失去活力和力量的肉体，而维康妮亚则受困于目盲且空洞的灵魂，几乎算是孪生姐妹了。”

    “呸！”贾希拉冲墙角吐了一口唾沫，厌恶地盯着艾维，“影心居然还觉得你的嘴巴尝起来有蜜糖的味道，我看它简直就已经被浸泡在卓尔毒药中腐烂！”

    贾希拉转身离开了，在监狱的大门被关上之前，她愤怒的话顺着门缝挤了进来：“在我追查到鬼婆集会的线索之前，你最好已经准备好了那个杀千刀的仪式！”

    艾维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被骂了，但至少贾希拉已经决定进行永恒之躯仪式，而且他还了解到，高阶竖琴手真的非常厌恶把卓尔精灵和自己相提并论。

    他把视线挪回维康妮亚身上：“贾希拉已经下定了决心，那你呢？莎尔的追随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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