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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我的银子总得有人管


傍晚时分,从骆海府拜年归来,韩蕾只觉得浑身倦怠,一进房门便慵懒地陷进那张铺着软绒的懒人沙发里。

    赵樽跟在她身后,见她神色疲惫,立即关切地挨近,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额角。

    “是不是累着了?”他声音低沉,带着毫不掩饰的心疼,“早知不该让你在骆海府待那么久。”

    韩蕾微微摇头,唇角弯起一抹浅笑,“不碍事,就是身子有些乏。”她轻声说着,手无意识地抚上小腹。说来也怪,没察觉有孕时,忙前忙后倒不觉得什么,如今知道了,反而娇气起来。”

    赵樽在她身旁的地毯上坐下,执起她的手,“你不是娇气,是你有了身孕,自然容易乏。”

    他目光温柔,“你先歇一会儿,晚膳时分我再唤你。”

    韩蕾却从袖中取出手机,指尖轻点,“追会儿剧吧,囤了好些集都没空看,趁这几日闲下来正好。”

    赵樽失笑,却仍是起身为她端来一碟剥好的瓜子仁和几样精致糕点。

    韩蕾倚在软垫里,一边看剧一边拈着零嘴吃,赵樽索性也陪坐在一旁的地毯上,手臂揽过她的肩,由她舒舒服服地靠着自己。

    手机荧屏上正演到现代华夏五六十年代,一处热火朝天的建设场面,政府鼓励百姓多生多育、增产报国。

    韩蕾忽然心中一动,转过脸来看向赵樽:“我想起来了,苍州不也正缺人吗?苍州地广人稀,垦荒、筑路、开渠……哪一样不缺劳力?”

    赵樽顺着她的目光低头,掌心轻轻覆上她依然平坦的小腹,目光深邃。

    “是啊,若家家户户都能多添新丁,十多年之后,便是无数壮劳力。”

    “不光是为了劳力,”韩蕾眼神明亮,“人多了,市集才热闹,田地才有人种,边陲之地才守得住。”

    赵樽了然,“你的意思就是人多好办事嘛!”

    “嗯!”韩蕾认真点头,“咱们也该定个策略,奖励生育——譬如女子有孕便可领补贴,免去劳作,好好将养。”

    赵樽眼底染上笑意,指尖蹭过她的鼻尖,“那你呢?如今可是有了身子的人,要不要也领一份补贴?”

    韩蕾挑眉,“自然要!王爷可不能亏待我。”

    “哈哈哈……”赵樽爽朗大笑。

    他忽然凑近,气息拂过韩蕾的耳畔,声音里带着几分宠溺的郑重:“我这就去禀明母亲,将中馈之权交予你。往后府里的银子……都由丫头支配,你想补贴多少,便补贴多少。”

    韩蕾忍不住笑出声,指尖戳了戳他的胸口,“谁要你的中馈?我才不要做那种只守在后院数银子的小女子。”

    赵樽却握紧她的手指,目光灼灼,“你自然不是。但我的银子……总得有人管。”

    说罢,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语气愈发低沉温柔,“不止这一个,往后还要再生两个、三个……苍州将来,必会是边陲最富庶繁荣之地。”

    韩蕾在他怀里轻轻点头,窗外暮色渐沉,而灯色渐暖,两人依偎的身影落在毯上,融成一片亲密无间的暖色。

    他细细与韩蕾商量多生多育的具体条款,韩蕾不时补充细节,说到兴起处,赵忍不住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她笑着推他,却被他吻住。

    许久,赵樽才略略松开,额头仍抵着她的,低声道:

    “这些事明日再议不迟……现在,你先好好歇着。”

    韩蕾却拉住他的衣袖,眼中闪着光,“不急,再陪我一会儿。”

    于是,赵樽佑重新坐下,将她揽回怀中。

    剧集仍在播放,而他们依偎低语的内容,却已全是关于苍州未来的蓝图和生命延续的温暖计划。

    夜幕降临,前厅内灯火通明,人影绰绰,笑语喧阗。

    大圆桌上已布好了各色菜肴,热气氤氲中夹杂着食物的香气,与厅内暖融的气氛交织在一起。

    华天佑与恒国公一行人出去逛街选宅子早已自外归来,此刻正被众人簇拥着,讲述今日在外面的见闻。

    恒国公夫人林氏满面红光,手中绢帕掩唇,声音却扬得极高,几乎盖过了厅中的谈笑声。

    “我今日才发现自己是乡下婆子进了城,呵呵!你们是没瞧见!”她嗓音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惊叹。

    “那街道,可不是咱们京城那等青石板,平整得简直像一面巨大的砚台,马车走在上面,又稳当,又干净,连点尘土都扬不起来!”

    她呷了口茶,不等老夫人插话,又迫不及待地继续,眼神发亮。

    “街上跑着的玩意儿才叫稀奇!天佑说叫什么三蹦子,‘突突突’地自个儿跑,不用马拽,不用人拉,后面还能装好些货物,跑得竟还不慢!哎哟!真叫人开了眼。”

    老夫人看着林氏夸张的表情,笑而不语。这种表情跟她第一次在赵家宅子门前看到水泥路时一个样。

    “还有这个。”林氏放下茶盏,指着房梁上挂着的几盏太阳能灯,“我以为只有王府里才有这什么太阳能灯,没想到今日在街道上看到满街都是。”

    “这也太奢侈了,比皇宫里还明亮。我不敢想象,到了夜里,街上竟不用点灯笼!那一排排太阳能灯像把夜明珠挂上去似的,照得整条街明晃晃的,跟白昼几无差别!”

    “小贩在那灯底下摆摊,卖的那些琉璃器皿,通透得跟水晶一般,价格却便宜得让人咋舌!”

    她说得口干舌燥,呷了口茶水后,语气里带上几分由衷的赞叹。

    “最让人心安的,是城里巡逻的那些苍州士兵。一个个身姿挺拔,走路带风,眼神清亮有神。见了人也不倨傲,反倒恪守礼节,让人瞧着就放心。这哪里是我想的那个穷山恶水、民风彪悍的边陲苦寒之地?分明是处安居乐业、秩序井然的福地!那些百姓们脸上都带着笑,精气神足得很!难怪我们家天佑赖在这里就不想回去了。”

    她这一连串的吹嘘,夹杂着夸张的语气和手势,听得座上众人都哈哈大笑,厅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大胖头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挺着肚子,颇有些得意地接过话头。

    “伯母您见的这些啊,不过是皮毛,是面子上的光鲜!您还没瞧见我带着人鼓捣出来的‘里子’呢——那‘引水入户’的工程才叫绝!清冽的山泉水,通过埋在地下的PVC管和水泥渠,直接就通到了家家户户的灶头边,一拧开关,‘哗啦啦’就能用,再不用每日辛苦去井边河边挑水!您要是见了那个,保准更觉得新奇,才知道咱们这苍州,是真的变了样了!”

    林氏听得连连称奇,正要说什么,恒国公笑着打着打断她。“好了好了。先说正事。”

    然后,他抚须含笑看向老夫人。

    “老嫂子,今日咱们去看了一处三进的宅院,院落宽敞,庭前植着几株老梅,若是冬日,定有暗香浮动。廊庑修缮得极精致,漆色都是新上的。”

    林氏赶紧点头附和,又特意望向依偎在华天佑身侧的赵灵儿。

    林氏温言道:“最重要的是离王府不过两条街巷,往后成了亲,灵儿若想家了,拾步就能回来探望。”

    赵灵儿闻言,颊飞红霞,羞怯地垂下眼睫,指尖却与华天佑交握得更紧了些。

    华天佑自是满面春风,嘴角上扬,一整日他的心思都系在婚事上,此刻更是絮絮不止。

    “伯母。我已想好了,东厢辟作书房,窗外正好见绿。西边暖阁留给灵儿冬日做针线,日照足,不伤眼……”

    他言辞切切,眸中光亮灼人,任谁都看得出他那份迫不及待的欢喜。

    林氏见他这般情态,不由莞尔。

    她转向老夫人柔声道:“两个孩子既已两心相许,不若早些择定吉日,将大事办了,也好了却一桩心事。老嫂子意下如何?”

    满堂笑语微顿,众人的目光皆汇于老夫人身上。

    老夫人却没立刻应答,只缓缓拨弄了下手中的佛珠,抬眼看向华天佑,语气平和却又不容回避。

    “老身听闻,天佑在京中早已纳有一房妾室。此番你们来苍州,我怎未曾见到?”

    话音落下,华天佑脸色倏然一白。

    他攥着赵灵儿的手下意识收紧,目光偷瞥了赵灵儿一眼,唯恐她眼中露出一丝不快。

    华天佑心口怦然乱跳。

    他知道,作为母亲,老夫人肯定不愿意自己的女儿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

    看那侍妾不过是年少荒唐时,父母为了栓住他的心做主纳下的名分,实则形同虚设。

    几年间,他纨绔不知世事,终日呼朋唤友,提笼架鸟,流连勾栏,甚至从未曾踏足那女子的房中。

    到北关军中后,他更是早已将那人抛诸脑后。

    如今被老夫人骤然问起,他竟如冷水浇头,实在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怕一字不慎,便要毁了他好不容易才求来的姻缘。

    华天佑心中忐忑,恒国公却朗声一笑,打破了这短暂的凝滞。“老嫂子所言不差,天佑确实曾有一房侍妾。”

    华天佑闻言更是心急,慌忙向父亲使眼色,额角几乎渗出了毛毛汗。

    林氏在一旁瞧见儿子这般惊慌模样,虽觉好笑,仍给他递去了一个宽慰的眼神。

    只听恒国公从容的继续道:“只是天佑与她并无情谊,多年来竟似陌路,常年让她独守空院。此番我等举家到苍州,途中遭朝廷追兵围堵,险象环生,幸得赵樽部下及时援手才脱困。”

    “哎!经此一事,我和夫人也想通了。”他略顿一顿,声色渐转慨叹,“滞留荆州时,那女子对荆州王府中的商贸事务颇显兴致,我与夫人见她年纪尚轻,不忍再虚耗其岁月,便商议着还她自由身。恰逢沈道宏也赏识那女子的才干,便已将她认作义女,如今她便留在荆州,协助王府打理商务了。”

    闻言,老夫人面上这才露出放心的笑容。随即拍板,请人挑选黄道吉日。

    华天佑和恒国公夫妇都喜上眉梢,厅内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华天佑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恨不得立刻将这喜讯传遍全府。

    正当众人言笑晏晏之时,赵樽揽着韩蕾的腰缓步走了进来。他小心翼翼地护着怀中人,仿佛是捧着稀世珍宝。

    华天佑正处在兴头上,当即快步迎上前去,得意洋洋地对赵樽炫耀。

    “赵樽,这下你做我的大舅哥可跑不了了!哈哈哈……”

    赵樽自然也替他高兴,冷峻的面容上难得浮现一丝笑意。

    他拍了拍华天佑的肩膀:“你总算盼到这一天了。不过……”

    他话锋一转,故意沉下脸,“若是日后敢让灵儿受半点委屈,我一定会打得你满地找牙。”

    “我哪儿敢啊?”华天佑连忙摆手,讪笑道:“我疼爱灵儿还来不及呢!”

    华天佑的怂样引得满堂哄笑,连一向严肃的老夫人也忍俊不禁。

    大胖头撇了撇嘴,摸着肚子抱怨道:“好了好了,你们快些入座吧!为了等你们,我肚子都饿扁了。这大过节的,还让我饿肚子。”

    老夫人笑着招呼众人:“都快些入席用膳吧!”

    说着,她关切地望向韩蕾,“你现在觉得身子怎么样?”

    韩蕾甜甜一笑,轻轻抚上平坦的小腹:“有劳娘挂心了,一切都好,我会多加注意的。”

    赵樽小心翼翼地搀扶着韩蕾入座,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易碎的琉璃。

    他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韩蕾,连布菜时都格外用心。

    知道韩蕾不喜欢酸黄瓜,便细心夹了一块韩蕾平日最爱的红烧肉。

    哪知,韩蕾刚将肉送到唇边,突然柳眉紧蹙,捂着嘴猛地站起身就往门外冲。

    赵樽吓了一跳,脸色骤变,连忙丢下碗筷追了出去。

    “呕——呕——”

    厅外月色如水,韩蕾正扶着花台吐得昏天黑地。

    赵樽急得手足无措,只能一遍遍轻抚着韩蕾的背脊,声音里满是心疼。

    “早知怀身子会让你这般难受,我就不该催你要孩子。我这就让人去叫大夫过来。”

    韩蕾吐得说不出话,只能虚弱地摆摆手。

    赵樽看在眼里,心都要碎了,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份苦楚。

    他小心翼翼地拢着她散落的发丝,用袖角轻轻拭去她额角的虚汗,动作温柔得仿佛在擦拭稀世珍宝。

    待韩蕾缓过气来,丫鬟紫檀连忙送上温水漱口。

    “怎么样?好点没?”赵樽亲自接过茶盏,小心翼翼地喂到韩蕾唇边,眼神里的担忧浓得化不开。

    韩蕾虚弱的靠着赵樽回到厅内,众人见状纷纷投来关切的目光。

    老夫人感慨道:“女人怀胎十月实在不易,樽儿你要多费心照料。”

    恒国公夫人林氏也转头对华天佑叮嘱道:“你可要好好学着赵樽是如何照顾的,将来灵儿有了身子,你也得这般体贴才是。”

    华天佑吐了吐舌头连连称是,看向赵樽的眼神里满是钦佩。

    此刻的赵樽全然不见平日里的杀伐果断,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韩蕾身上,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韩蕾面色苍白,蔫巴巴的靠着椅背,看着什么都没了食欲。

    “丫头,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点清淡的。”赵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眉头紧锁,正欲吩咐厨房再换些菜式时,肖正飞突然急匆匆走了进来。

    “王爷,通讯站刚刚送来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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