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名单亮了,天条该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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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石守几乎是整夜未眠,死死守着那株破土而出的竹芽。
就在那片鲜嫩的绿叶之上,竟也随着天外异响,浮现出了第一行淡淡的金色字迹——“王大柱,北岭采石,三年二月,扫藏经阁东廊”。
石守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
王大柱!
这个名字像一根淬毒的刺,猛地扎进他记忆的最深处。
三年前,同为杂役的王大柱,就是被执法堂的陈浩然,那个内门弟子的走狗,当众活活打死的!
宗门给出的罪名是,偷懒耍滑,顶撞师兄。
可如今,这从天而降的竹名单上,写的却是扫藏经阁东廊!
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几乎是畏惧地触碰向那行金字。
就在触及的一刹那,字迹竟如活物般,顺着他的指尖渗入竹节,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金光,闪电般没入他的眉心。
石守脑中一声巨响,眼前景象骤变。
他“看见”了!
他看见了王大柱死前最后一幕。
那是一个雨夜,王大柱在清扫藏经阁时,无意间从一处破损的书架夹缝中,捡到了一页泛黄的残篇。
上面依稀写着三个古字——《归尘经》。
他还未来得及细看,就被巡夜的陈浩然撞个正着。
陈浩然王大柱百口莫辩,那页残篇被当场夺走,而他自己,则被以“窃取功法”的重罪,在采石场被活活打死,以儆效尤!
记忆的洪流退去,石守猛然睁开双眼,血丝瞬间布满眼球。
他攥紧双拳,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怒吼:“他们连死人都不放过!”
与此同时,苏晚晴正跪在小院的星辰花下,将那朵彻底枯萎的灰色花瓣小心翼翼地埋入土中。
就在她覆上最后一捧土时,身旁的地面忽然剧烈地翻动起来,一柄崭新的竹帚竟硬生生破土而出!
苏晚晴惊得后退半步,只见光滑的帚柄之上,仿佛被无形的刻刀划过,自动浮现出第二行名字——“柳月婵,内门病修,借药三年,代扫夜廊”。
她的呼吸猛地一滞。
柳月婵,那个身子骨弱得像风中残烛,却总是在深夜替叶知秋打扫庭院的内门师姐。
她曾不解地问过,柳月婵只是温柔地笑笑,说:“我帮他,是因为他这个人,从来不求回报。”
苏晚晴像是想起了什么,疯了似的冲回屋里,翻出柳月婵病逝前留给她作纪念的一个药罐。
她颤抖着倒出里面仅剩的最后一粒丹药残渣,小心翼翼地置于那柄新生的竹帚之前。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丹药残渣竟无火自燃,升腾起一缕青烟。
烟雾之中,一幕幕影像清晰浮现:每到深夜,柳月婵都会将自己好不容易讨来的丹药掰开,将其中药力最足的部分偷偷留给在废墟中打坐的叶知秋,而她自己,则吞下那些几乎没有药效的残渣,然后躲在暗处,用手帕捂住嘴,咳出满目的鲜血。
苏晚晴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大颗大颗地砸在地上。
她死死握住那冰冷的帚柄,仿佛握住了柳月婵那双冰冷的手,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低语:“你们都在扫……扫的不是地,是人心的尘埃。”
另一边,林墨正召集着共修盟仅剩的几名残部,试图用他最擅长的符阵之法,解析这竹名单背后隐藏的玄机。
就在他布下符阵的关键时刻,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一群杂役乞丐的名字,也配称作天书?林墨,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白砚,那个曾经的丹鼎派天才,如今的执法堂爪牙,带着一脸的讥讽与不屑,缓缓现身。
他话音未落,袖中便有七道乌光闪过,七枚淬满剧毒的毒针,如七条毒蛇,直刺那株刚刚冒头的竹芽。
“不好!”林墨大惊,急忙催动符阵,化作一道光盾护在竹芽之前。
然而,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那七枚毒针在即将触碰到光盾的瞬间,竟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猛地扭转方向,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噗噗噗地反钉入白砚自己的左肩!
“啊!”白砚发出一声惨叫,惊骇欲退。
可他还没来得及动,那株看似脆弱的竹芽顶端,忽然射出一束清冷的金光,不偏不倚地照在他的面门之上。
名单之上,赫然浮现出他的名字——“白砚,丹鼎弃徒,试药五年,扫毒室三百夜。”
他整个人如遭雷击,浑身剧颤,面色惨白如纸,失声嘶吼:“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那段记忆……那段记忆早就被丹鼎派用‘忘忧散’彻底抹去了!”
话音未落,他肩头的七枚毒针竟开始融化,化作一滩滩腥臭的黑血,顺着那道金光,缓缓流淌到竹名单的字迹上。
黑血所过之处,竟像墨水洗涤宣纸一般,洗出了更多被某种力量遮蔽住的、密密麻麻的姓名!
边城闹市,赵三斤用最快的速度将名单拓印在一块巨大的白布之上,将其高高悬挂在城楼前。
此举立刻引来了玄剑门在此地的修士,他们面色铁青,欲动手焚毁布幡。
可他们还没来得及靠近,就被无数围观的凡人死死围住。
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猛地扑跪在布幡前,涕泪横流,哭声撕心裂肺:“我儿子叫张石头!他就在玄剑门扫了五年的灶房!五年前他们说我儿子病死了,可我连他的尸首都找不到啊!”
话音刚落,那布幡上的名单竟微光一闪,在王大柱的名字下方,清晰地浮现出三个字——张石头。
人群瞬间沸腾了!
“是真的!这天书是真的!”“我三叔也是玄剑门的杂役,死得不明不白!”“仙长们高高在上,哪里把我们当人看!”愤怒的火焰被点燃,甚至有人开始自发地从路边搬来石块,要为这些死去的人当场刻石立碑。
赵三斤立于高台之上,振臂高举那迎风招展的布幡,声若洪钟:“从今往后,谁再敢说杂役不是人?谁再说我们这些没有灵根的凡人不配修道?我赵三斤,今天就用这条命,替这名单上的三百兄弟,向这贼老天,讨一个公道!”
玄剑门废墟的最高处,叶知秋静静站立,手中那柄最初的竹帚微微震颤。
他并未主动书写任何东西,那份名单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正在自行演化。
每浮现一个名字,天地之间便会多一丝若有若无的共鸣。
当名单上第二百个名字浮现的刹那,整个北岭的地脉突然剧烈震动!
一道尘封已久的气息冲天而起,废墟之下,一块残破的石碑竟破土而出!
碑文古朴沧桑,正是三百年前被各大仙门联手销毁、被列为禁忌的《庶民修真录》的残章!
叶知秋凝视着碑文,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的耳中:“道,不在天上,不在金丹元婴,而在这一帚一扫之间。”
话音落下,他手中的竹帚猛然脱手飞出,化作一道流光,稳稳地悬停于那块残碑的顶端。
竹帚的虚影与碑文交相辉映,竟隐隐构成了一道全新的、属于凡人的律令雏形!
夜幕再次降临。
当竹名单上的名字,一个接一个地刻印到第三百人时,那金色的光芒突然变得断断续续,最后一个名字迟迟无法显现。
石守焦急地看向叶知秋:“还差一人?这名单不全?”
叶知秋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如星海,望向了无尽的夜空:“不,不是差一人。”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是‘接引者’,还未出现。”
他的话音刚落,天穹之上,星轨骤然扭曲!
九道贯穿天地的光柱毫无征兆地撕裂夜幕,在半空中化作九条巨大无比的锁链虚影,直指玄剑门的废墟。
一股浩瀚无边、冷漠至极的威压轰然降临,仿佛有一个古老而至高的意志正在低语:“凡人执道统,逆天改律令,此乃天地大忌。”
叶知秋缓缓抬头,迎着那足以压垮山川的威压,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天若有道,何负苍生?今日,我叶知秋不求飞升,不避天劫——我来,改天条!”
他手中那柄悬于碑顶的竹帚应声回旋,直指天际。
帚尖之上,凝聚起一点微光,那光芒微弱却执拗,仿佛在黑暗中,耐心等待着那个尚未出现的、能补全这最后一道律令的“接引者”。
而此刻,在遥远到连神识都无法触及的万妖谷最深处,一名双眼蒙着白布的盲眼少女,正安静地跪坐在一棵巨大的枯木之前,用手中一根干枯的树枝,在布满尘埃的地面上,缓缓划出着一份一模一样的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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