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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三宗杀到,我请他们喝茶


南海之上,风云倒卷。

九道惊天动地的流光仿佛九柄神剑,自天穹的尽头直刺而下,撕裂了万里无云的碧空。

恐怖的威压如天倾般笼罩了整片海域,原本嬉戏的鱼群瞬间化作齑粉,连海水都仿佛凝固,停止了翻涌。

东首,玄剑门门主秦无咎身着白金剑袍,须发皆张,手中一枚古朴的令牌上,“斩邪”二字流淌着森然杀机,剑气环绕,割裂虚空。

西侧,丹鼎派的丹辰子白发童颜,仙风道骨,却捧着一尊紫金色的丹炉,炉口微张,仿佛能吞噬天地万物,其中隐有万千冤魂在咆哮。

北向,万妖谷的妖玄老祖最为骇人,他枯瘦如柴的身躯坐在一头狰狞的九头蛇蛟之上,每一颗蛇首都喷吐着不同属性的妖煞,腥风扑面,令人作呕。

三大宗门的顶尖强者,携镇派之宝,呈品字形将那座孤悬于海心的青铜古殿死死围困。

“叶知秋!”秦无咎的声音如寒冰撞金石,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你私窃道统,擅开心渊,致使轮回紊乱,天地失序!此乃逆天大罪!今日,我玄剑门持‘斩邪剑令’,代天行罚,以正典刑!”

声浪滚滚,化作无形利剑,直刺殿顶那道孤高的身影。

青铜殿顶,叶知秋一袭青衣,在狂风中猎猎作响,却稳如山岳。

面对三位足以颠覆一方世界的大能,他脸上没有丝毫惧色,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直到秦无咎的“神音”撞在他身前三尺,被一股无形的气场消弭于无形,他才缓缓睁开眼。

那双眸子,深邃得像是藏着整片星空,古井无波。

“三位远道而来,杀气腾腾,想必是累了。”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慵懒,“不如,先喝杯茶?”

话音未落,他随意地抬手一挥。

刹那间,一股玄奥莫测的混沌之力自他掌心涌出,如泼墨般洒向海面。

那凝固的海水竟再次流动起来,混沌之力所过之处,一张张温润如玉的案几与蒲团凭空而生,自殿前一直铺展到三宗战船之下,足有千张玉席。

更奇的是,每一张玉席之上,都出现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袅袅升起的茶雾,竟带着一股能安抚神魂的异香。

三宗弟子连同三位宗主,全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阵仗?临阵斗法,生死一线,你却请我们喝茶?

这是极致的羞辱,还是绝对的自信?

秦无咎脸色铁青,正欲发作,一道清丽的身影却从叶知秋身后缓步走出。

苏晚晴身着素雅的白裙,未施粉黛,却美得令人心折。

她手中捧着一套精致的青瓷茶具,步履轻盈地走到叶知秋身侧,为他面前的空杯斟满。

“我这茶,名为‘忘忧引’。”她的声音轻柔如水,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不贵,只是家乡的手艺。但它有个小小的妙用——能照见本心。”

说罢,她伸出纤纤玉指,在自己面前的茶杯里轻轻一点。

一圈涟漪以她的指尖为中心,缓缓荡开。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那圈涟漪并非消散,而是化作一道光幕,投射到半空之中。

光幕里映出的,正是她亲手为叶知秋调配这“忘忧引”的画面,温馨而宁静。

紧接着,那荡开的涟漪仿佛跨越了空间,同时出现在海面上千百杯茶水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自己面前的茶杯吸引。

秦无咎瞳孔骤然一缩。

他的茶杯水面上,涟漪荡漾,浮现的不是什么温馨画面,而是一座阴森的禁地石室。

一个与他有七分相似的少年,正惊恐地看着他,口中喊着“大哥,我不是故意的”,而他自己,则面无表情地举起了手中的利剑,一剑斩落!

那是他此生最大的心魔——为了维护门规的“公正”,他亲手斩杀了误入禁地的亲弟弟!

此事被他强行压在记忆最深处,却在此刻,被一杯茶,赤裸裸地映照出来!

“不!”秦无咎心神剧震,周身凌厉的剑气瞬间紊乱。

另一边,丹辰子更是如遭雷击。

他的茶杯里,映出的是一个丹房的深夜。

年轻时的他,正将一味无色无味的剧毒,悄悄投入同门师兄的丹炉之中,脸上带着嫉妒与贪婪的扭曲笑容。

正是靠着毒杀那位天赋远胜于他的师兄,他才得到了那份失传的丹方,奠定了今日的地位。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丹辰子状若疯魔,捧着镇道丹炉的手都开始颤抖。

而万妖谷的妖玄老祖,更是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

他的茶水中,血流成河。

一座巨大的祭坛上,无数尚在襁褓中的同族幼崽被活生生献祭,凄厉的哭嚎声仿佛穿透了时空,而他自己,则在祭坛中心,疯狂地吸收着这些血脉之力,修为节节攀升。

三位宗主,三段最不堪回首的过往,被这杯“忘忧引”无情地揭开。

他们引以为傲的道心,在这一刻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攻势,自然停滞。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一直隐于后方的林墨眼中精光一闪。

“就是现在!”

他双手疾速结印,一枚布满裂纹的古老符箓——太初遗符,被他猛地拍向海面!

“九渊回光,心魔为引,敕!”

此阵非攻非防,却比任何杀阵都更加歹毒。

它借着心渊井那一丝泄露的残余波动,将苏晚晴用“忘忧引”勾出的心魔无限放大,再将众人最深的执念投射为幻境!

“轰隆——”

海天猛然变色,白昼瞬间化为黑夜。

九道粗壮如山岳的漆黑光柱,毫无征兆地从海底冲天而起,精准地将秦无咎、丹辰子、妖玄老祖以及他们带来的核心长老尽数卷入其中!

九道光柱构成一座巨大的牢笼,内部幻象丛生,鬼哭神嚎,仿佛连接着九个最深的地狱。

一直冷眼旁观的玄机子,抚了抚自己的山羊胡,

“原来如此……他不是要战,他是要审。”

审判,以天地为法庭,以心魔为罪证。

幻境之中,九渊回光阵的核心。

叶知秋的身影变得虚幻而宏大,仿佛化身成了天道意志。

他不再是那个慵懒的青衣人,而是一位冷酷的“问心人”。

他首先望向秦无咎。

“玄剑门,自诩名门正派,百年来,却以‘灵根’划分贵贱,将无数没有灵根的杂役弟子视作猪狗,稍有不慎便打杀、废弃,逼死者何止万千?你来说说,这算哪门子的正道?”

幻境切换,无数衣衫褴褛的杂役弟子被虐杀的画面,如潮水般涌向秦无咎。

秦无咎目眦欲裂,怒声咆哮:“蝼蚁之命,岂能与我辈修士相提并论!修仙之路,本就是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弱肉强食?”叶知秋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嘲讽,他反手一指。

幻境再次变幻。

寒玉池畔,那个叫柳月婵的病弱女子,正绝望地看着自己的生机被一点点抽走,最终化作飞灰消散。

她的眼神里没有恨,只有无尽的悲凉与不解。

“那她呢?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女子,既非作恶,也非逆徒,只因无根无靠,便该被你们当成延续他人性命的‘容器’,耗尽最后一丝生机?”

“这……这……”秦无咎看着柳月婵那双眼睛,仿佛看到了当年被自己亲手斩杀的弟弟,他踉跄着向后退去,道心彻底崩溃。

“咔嚓!”

现实世界中,他紧握在手中的“斩邪剑令”,竟自行崩裂,化为齑粉!

问心并未停止。

叶知秋的目光转向丹辰子:“丹鼎派,悬壶济世?你们炼制的每一颗‘延寿丹’,都需要九十九个凡人的精血作为‘药引’,称其为‘固本培元’。这,就是你的济世之道?”

画面中,无数凡人被强行抽干精血,枯萎成干尸。

他又看向妖玄老祖:“万妖谷,自称与世无争,却常年以人族村落为‘饵场’,豢养血食妖兽,以此磨砺后辈。这,就是你的安身之法?”

画面里,整座村庄被妖兽吞噬,哀鸿遍野。

一句句质问,一幕幕罪证,如最锋利的刀,将三大宗门最后的遮羞布撕得粉碎。

而在幻境之外,南海之上,杀机四伏。

白璃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大阵边缘,她咬破指尖,以自己的幽冥之血在虚空中画下一道道繁复的血色符文。

“幽冥血界,封!”

一道肉眼不可见的血色天幕笼罩了整个战场,彻底封锁了空间。

这能确保,即便有人能靠着强大的修为强行挣脱幻境,也无法瞬移逃离。

沈凝霜则手持龙胆亮银枪,横枪立马,稳稳守在九渊回光阵最核心的阵眼之上。

她眼神冰冷,枪尖寒芒吞吐,周身战意凛然,冷声道:“这一战,不是他一个人的。”

更外围,莫归尘站在散修盟最大的那艘战船船头,大手一挥。

“所有战船,环列拱卫!符雷炮,无差别覆盖式攻击,逼退那些企图偷袭的小杂鱼!”

数十艘样式各异的战船立刻动了起来,船舷两侧的炮口符光闪烁,无数符文炮弹和雷珠呼啸而出,在远处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火力网,将那些试图靠近、救援自家宗主的丹鼎派外围弟子打得人仰马翻,哭爹喊娘。

整个战场,分工明确,井然有序。

而这一切的中心,青铜殿顶,叶知秋始终静静地坐着。

他面前的茶,已经凉了。

他的人,纹丝未动。

他只是在等,等一场审判的结果。

半个时辰,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轰!”

九道冲天光柱猛然崩塌,幻境破碎。

秦无咎“噗”地喷出一大口心头血,双膝一软,竟直直地跪在了海面上,手中的斩邪剑令早已碎裂成尘,他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几百岁。

丹辰子披头散发,指着虚空疯癫大笑:“哈哈哈哈……都是假的!我的道……我的丹……都是假的!”笑声中,他猛地一掌拍在自己丹田之上,自废了千年修为。

妖玄老祖最为凄惨,他双目失神,一片空洞,仿佛魂魄已经被抽走。

他座下的九头蛇蛟发出一声哀鸣,庞大的妖躯竟迅速萎缩,最终化作九条无毒的小水蛇,四散游走。

三位不可一世的宗主,在半个时辰内,尽失战意,道心崩溃。

叶知秋缓缓站起身,端起自己面前那杯已经凉透的茶,走到殿宇边缘,将其缓缓倾入海中。

“你们汲汲营营,争夺不休的所谓道统,不过是前人留下的一笔烂账。”

他的声音平静,却传遍了整个天地。

“而我——只还债,不接盘。”

话音落下,他不再看那些狼狈不堪的失败者一眼,转身,一步步走入那幽深古老的青铜殿之内。

只留下一句淡漠的话语,在海风中回荡。

“若还想打,我随时奉陪。”

大殿的青铜门在他身后缓缓关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殿内深处,一片死寂。

唯有中央那口深不见底的心渊井,还在幽幽地冒着混沌之气。

叶知秋摊开手掌,掌心之中,那枚自柳月婵体内得到的、刻着“道祖非位,乃责也”的残破道印,正安静地躺着。

就在他心念微动,准备将其收起之时,异变陡生。

那枚古朴的道印,突然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

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它竟猛地从叶知秋的掌心挣脱飞出,悬浮在了心渊井的正上方。

道印缓缓旋转,其上残破的古老文字,一个接一个地亮起,散发出柔和却又无比威严的光芒。

光芒照亮了井口,也似乎穿透了无尽的黑暗。

就在此时,从那深不见底的心渊井底,传来了一声极轻、极轻的叹息。

那叹息,仿佛跨越了万古时空,带着无尽的疲惫与……释然。

仿佛有谁,在井的另一端,终于等到了他想要的那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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